老人告诉记者,幸好当初她没有吃日军发的“预防丸”,所以先后生了2女3男,现在也能儿孙满堂。然而每当想起日军战地后勤服务队里受到的种种凌辱,就更加痛恨日军的罪行,老人说自己老了,不能去索债了,但这是一定要偿还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咱们还先后寻访了符美菊、王志凤、李美金、蔡爱花、蔡美娥、卓天妹、郑金女、符桂英、林爱兰、陈亚扁、林石姑、黄有良、杨榜、林亚金、谭亚洞、邓玉民等老人。咱们深深地感到,曾为“慰安妇”的经历给这些受害者的身体以及心理都留下了难以治愈的创伤。她们往往有头痛、腰痛、腹痛、神经痛、肢体残疾等的疾病,从而过早地失去了青春以及正常的劳动能力,许多受害者还失去生育能力,日子过得孤苦伶仃。这些老人与同时代的人相比,有着更多的疾病,也显得更为苍老。
2001年,林亚金、陈亚扁等健在的7位二战前受害者“慰安妇”老人签署(委)托书,(委)托北京方元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康健,向日本东京地方裁制所递交了诉状,控诉日本正*府,要求公开谢罪,并对她们过去被强迫充当“慰安妇”所受到的伤害给予赔偿。
2005年3月,林亚金老人成功赴日出庭作证,林亚金说,她的举动已经表明,她们不再是沉默的受害者。
其中有一位慰安妇回忆道:日本鬼子把反抗最凶的34个女人的手碗子用粗皮带钉死在床的两端,把两条腿扯开也用皮带钉死在床的下两端,怕她们咬坏日本人,用铁锤把前门牙全都砸掉;受的那罪就不用说了。
“你们为什么对这件事感兴趣?咱不信。当初咱们够苦的了,只是想亲人才活下来,可解放后这一段历史,不断地成了咱们的罪恶。
“今天,咱们被藱n闪巳毡厩致哉叩木耍魈欤炙翟勖鞘侨毡厩狈碌呐匚瘢缓罄矗勖怯殖闪朔礄n反社会主义的先锋;每次来运动,都是以批判咱们开始,最后以彻底批烂咱们结束。
“咱们没有公民拳,也没有人认为咱们是人。”
“毛主席走了,咱也去生产队参加追悼会,被队长叫出队列,他严肃地说;你回家呆着去,你有什么资格来给毛主席送行?
“咱看到过去被批斗的地富反坏右都站在队列里,咱(委)屈得直想哭;后来,咱在家里用汽油洗了手,又用碱水涮了手,最后用山上泉水净了手,给毛主席摆了个灵堂,上了香。咱知道咱是脏人,不配给这么伟大的人物上香,可没有他,咱可能活不到今天。
“咱能告诉你们什么呢?当初,邻近村子如果能有20个男人站出来,咱们也不会被像牵驴似地拉到营里糟蹋得死去活来;如果他们能够站出来承担打死日本鬼子18人的责任,咱们也可能不会成为日军的随军妓女;咱们有什么错?咱们只是女人,只因为咱们是被日本人糟蹋的女人,咱们就得像狗似地爬着生活。这些年,新建的桥,村里人不让咱走,新盖的房村子人不让咱进,连外边跑的孩子也不让咱摸,说咱不吉利,会给他们带来瘴气。
“要是知道出来后是这样,咱还不如死在慰安所里。
“咱恨日本鬼子,这不假;可你知道,咱更恨的是谁吗?是咱们中国人,具体点说就是咱们村里的人;他们比日本鬼子伤害咱的还深,还让咱受不了。
“日本鬼子本来就是咱们仇人,恨是当然的;可村里的人连亲带故,大大小小都出不了五服,不是同宗也是同祖,可他们待咱们是最没人情味的。日本鬼子糟蹋完咱们后,还要给一顿好饭,还要休息几天,可他们随便在咱们的心上大小便。
“以往,咱不乐意说这些,被日本人糟蹋毕竟不是一件什么光彩的事;再说,咱也不平,咱们只不过是被抓去糟蹋了,那些一时被糟蹋的女人,难道都死绝了?她们怎么能够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咱们怎么不能?有的人,还来嘲笑咱们,她们有什么拳利?
“过去咱不乐意谈这些,一是怕给别人带来麻烦,二是又给组.织留下下次整人的材料。这几天,咱听说你们来了,也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加上咱的侄子这么一说,咱想反正自己也活不了几年了,要说丢人,早就丢没了,解放四十多年,咱们这点事给折腾得太多了,也没什么顾虑的了。
“咱从什么地方说呢?
插话:您老随便,从记忆深的地方说起。
“咱们这82名女人被圈到配种站的圈里,你说这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日本人下流;咱们眼睁睁地看着外面被日本兵围住的近千名大老爷们;日本鬼子要他们交出杀死18个鬼子的人,咱们明明看见他们都站在人群里,可他们都默不作声。日本鬼子开始往外拉人,并说一分钟枪毙一个人,还是没有一个人能站出来;日本鬼子开始枪毙人。你们想想,487个人,得多少时间才能毙得这个数?咱是眼看着一个个拉出来,一个个被毙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