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跑步来的。呼——呼——，两条长长的火龙分别从地道的进出口两端同时喷入。几分钟后，咱们开始喊话：诺松空叶（缴枪不杀）、牙得衣（出来）！地道里死一般静谧。半小时过去后，小李排长兴奋地对咱说，他妈的全被烧死了，你马上派人下地道搜索。
听说要下地道，咱们面面相觑，内心一阵颤抖。小时候，咱们都看过电影《地道战》，说实在的，想到电影中鬼子进地道的镜头，咱非常恐怖。但咱是班长，现在，当危险来临之际，咱只能身先士卒，否则，日后咱无法在弟兄们面前抬头。排长从皮套里抽出手枪，哗拉一下顶上火，对咱关切地说，地道里冲锋枪碍事，这个好用些。咱摇摇头拒绝了，转身胆颤心惊地准备下地道。地道口有一个弦圆，刚够一人猫腰钻进去。咱双脚叉开，头顶道沿儿，刚把冲锋枪在地道口试探了一下。砰——的一响，一棵子弹从地道中射出，打在咱的冲锋枪木托上。小李排长狂怒了，抱住一挺轻机枪，对准地道口抠住扳机恶狠狠地打空了一个弹鼓。咱们依然又对着洞口猛喊：诺松空叶、牙得衣！牙得衣，诺松空叶！砰——砰——，地道里继续对外打枪。小李排长气懵了，对着俩喷火兵大骂，废物，你们他妈的废物！那个脸腮上有几棵明亮麻点的喷火兵向小李排长解释，地道内一定很复杂，否则，从这里到河边的出口60多米的距离，两技喷火枪下不应该有人生存。另一个喷火兵从背后的挎包里翻出一大包辣椒粉，满脸困窘地对小李排长说，看来，只能用这个土办法了。小李排长一脸的轻蔑，沮丧着脸骂他，这有个鬼用，有个屁用！！喷火兵肯定地说，这是越南最强烈的辣椒粉，一市两就可以把一头100公斤的猪辣死。前几天咱们在山上已经试过，对付复杂地道很管用。喷火兵套上防毒面具，把辣椒粉倒入挎包，用一根长长的甜竹杆挑着，沾上汽油点燃伸进洞内，另一个用喷火枪对着向洞口猛然喷气。俄顷，地道内隆烟滚滚……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守卫在河边的火力组那边传来沉闷的枪响，一个满脸泪水鼻涕的越南中校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捏着五四式手枪，嘴中呀呀呀地狂叫着从洞口爬了出来。因为眼睛无法睁开，他胡乱地朝四周开枪，负隅顽抗，当场被咱战土击毙，尸体滚入河中。小李排长以及咱飞快地跑到河边，他狂躁地大喊，不许开枪，给老子抓活的！不一会儿，从地道出口处又陆续爬出6名越南年轻女兵，她们没有武器，全身赤倮，光溜得如同六条从地缝中钻出的泥鳅。她们个个双手紧捂着眼睛，下体通红，黄黄的尿液点点滴滴地流出来……那一年，咱18岁。应当承认，这是咱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真实地看见女人的倮体……真是感概万千啊！咱同样有理由相信——在咱们26位兄弟中，绝大部分都以及咱一样，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见到异性的倮体。咱们把上衣脱下来，撕去领章，让她们穿上。
越南女兵但咱们没法把自己的裤子脱下来给她们穿，原因咱们个个都是“滑筒裤”——在战争初期最艰难的穿插日子里，短裤早就被咱们扔得不知去向。残酷的战争实践告诉咱们，短裤绝对是长途强行军的累赘，在黄昏的灰暗与混沌中，咱们打扫完战场，押着6名衣不遮体的越南女兵俘虏，向后方供给基地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