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诸葛亮估计跟刘禅以及其他蜀汉大臣提前通过气,所以虽然他上了表,蜀国从上到下都没当回事,知道是丞相的演技,所以连记录都懒得留一份。这种待遇,跟《前出师表》迥然不同。
反而是江东方面,对这份出师表印象深刻。关于《后出师表》,只有两条直接的史料,全部出自东吴。一条是裴松之注引习凿齿注引张俨的《默记》,一条是诸葛恪:“近见家叔父表陈与贼争竞之计,未尝不喟然叹息也。”
一位蜀汉丞相的表章,自己国家不组.织学习研讨,居然有且只有东吴念念不忘,这事本身就很值得玩味。
后来张俨还满怀深情地回忆诸葛丞相,诸如“孔明起巴、蜀之地,蹈一州之土,方之大国,其战士人民,盖有九分之一也,而以贡贽大吴,抗对北敌”、“今蜀汉之卒,不少燕军,君臣之接,信於乐毅,加以国家为唇齿之援,东西相应,首尾如蛇,形势重大” 等等,对孔明以一州弱势逆推曹魏的举动,大加赞赏,而且每次说,都不忘捎带一句我“大吴”如何如何,吴汉联盟如何如何。
可见这份为东吴订制的《后出师表》,在东吴士人之间颇有影响。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前后出师表》情绪不同,文风却差不多。你说它是假的吧,确实是诸葛亮写的;你说它是真的吧,又根本不被蜀汉人方承认,一旦东吴士人谈起“你们丞相的后出师表啊,好感人。” 蜀汉人员就露出神秘的笑容,呵呵一声,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后出师表》就像是薛定谔的猫,永远处在这暧昧的状态之下,流传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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