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禹赶快低声道:
“相国言之有理。燕国、齐国、魏国觊觎赵国久矣。即便他们不起恶意,秦国也会死力撮合煽动。臣料相国之意,是须防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是也是也。”赵茄他爹赵郝也附和道:“相国所言极是。吾王若下旨集结天下之兵,与秦军决斗于邯郸城下,即使燕齐韩魏不趁虚而入,可秦赵气力相当,我军并没有决胜的掌控。即便荣幸得胜,也无力一气呵成将秦军逐出上檔。如斯一来,秦军屯兵在邯郸门前,数月后缓过气来,复又来攻,吾王若何应答?”
叫群臣人多口杂,赵王丹一会儿瘫坐在御座上,半天才从惊骇中缓过劲来,嗫嗫隧道:
“公叔动怒。寡人只是担忧秦军旦夕相攻,万一破城,宗庙不保。只不知公叔有何破敌奇策,还望公叔不惜,见教寡人。”
赵胜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他其实不是按捺不住发怒忘形,他是成心的,便是要看看,一旦行小事,了结那三十年旧恨,赵王并群臣,会不会有人自告奋勇。如今见赵王丹并群臣皆服软如斯,他便徐徐口吻,伏地一拜道:
“吾王恕罪,臣告急激忿,一时忘形,还望吾王恕罪勿怪。”
“公叔快起。不妨不妨,都是为了祖宗的江山社稷。”
“臣谢吾王。启禀吾王,破秦不难。臣接到新报,秦王已下旨撤王陵,新(委)大将军王龁,乃廉颇的部下败将。王陵、王龁二将已在邯郸城下固守期年纪月,除损兵折将外一无所得。所谓一气呵成,再而衰三而竭。吾王安心,邯郸无忧。”
“可、不过,这、这邯郸城外全日杀声震天,死伤军卒家家户户,遍及街衢,寡人其实不忍耳濡目染。若何破敌,还望公叔不惜见教,也好叫寡人并群臣心中有底。才好同心合力,同事公叔奇策,再不要出赵括这等挫败才好。”
“是也是也,相国如有奇策,透露一二,也好叫我等群臣稍稍心安。否则强秦在外,人心浮动,万一有人畏敌投敌,岂不危矣。”赵郝(委)曲附和。
赵胜想一想也对,他便环视群臣道:
“奇策不敢,不外是趁势而为,苦肉计耳。”
“苦肉计?”
“是啊,作甚苦肉计?相国要用谁来行此苦肉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