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房涨过了新房,为什么?道理很简单:北京这座城市的扩张是以中心为原点,不断向四周扩散,新房的地理位置距离市中心越来越远,而二手房距离中心近,因此自然卖得贵、涨得快。
相比而言,沪广深三地,尽管也存在所谓中心区,但并不是北京这种“由内及外式”扩张,因此二手房和新房错落分布,其涨幅拉开的差距并不大。北京楼市就是一个“现实”,一个你不得不承认的“现实”。
上海楼市是一种“可能”
上海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它的历史给我们太多的遐想,但这还不是“现实”,更多是一种“可能”。
“中国只有一个上海”、“国际金融中心”,这是上海最引以为豪的两个概念。但某种程度上讲,第一个概念的确是个地理上的事实,但第二个或许还仅仅是着眼于未来。甚至可以说,当下的上海,都很难算是真正的全国金融中心,因为它并不是金融资产的聚集之地。
中国是个银行融资为主的经济体,主要金融资产集中于银行,而银行总部多在北京。此外,上海在保险、证券等领域也并没有明显超过北京,乃至深圳。外资银行是上海金融业的“品牌”,但其发展并不如想象的那样迅猛。目前,在华外资银行资产规模在全国银行总资产中的占比一直在2%上下徘徊。
那么,上海高房价的推动力是什么?无疑,作为“工业第一城”原有的产业部门,优良港口对华东地区、长江流域的辐射,以及原有巨大的城市人口基数;良好的文教卫生资源,对周边也有强大的集聚作用等等。
上海,的确是一座前途无量的城市,但目前而言,它更多的魅力在于给你一种可能,而房价的上涨,也只需要这种可能,并不需要其他多余的东西。
深圳楼市是一组“概念”
“概念”并不是贬义词。深圳是中国产业结构最现代化的城市,而且企业质量在国内也难有其匹。但深圳楼市狂飙背后,也包含了“概念”因素,而且不是单一的“概念”,而是一组复合的“概念”的组合。
最初,深圳是“改革前沿”,现在又是“创新之城”。概念不止于“创新”,还包括了“人多地少”、“关内关外”和“自贸区”等。
深圳在设立特区之初,曾有“关内”(往南、靠近香港的中心区)和“关外”(北部、靠近东莞的非中心区)的区别,中间隔有铁丝网,过关需要看证件。现在,物理意义上的“关”早已拆除,但“关内”和“关外”的公共服务却仍有差别。
比如,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绿色的士”是不能进入“关内”的,而“红色的士”又很少去“关外”,这就造成了全国城市中少有的,在同一城市出行却需要两种的士“接驳”的奇特现象。这种事实上的“通勤障碍”,客观上强化了“关内”的房价。
“自贸区概念”自然不用多言,但和上海、广州不同,深圳的“自贸区概念”是多种“概念”的叠加,深圳自贸区本身不算“郊区”,原本这一带就汇聚了腾讯、中兴等一大批IT企业,有“创新概念”;这里原本就有较好的公共服务,因此有“关内概念”;此外,这些“概念”还必须加上比“自贸区概念”更早的“前海概念”,因而形成一堆复合的“概念”。“概念”倍增,房价倍涨。
广州楼市是一款“应用”
相对于北上深,广州楼市最大的特点是什么?它是这四座城市中,对炒房团最缺乏吸引力的城市。因为,它缺乏以上的这些“现实”、“可能”和“概念”。
按照“炒房地理学”,最适合炒房的城市,一定是中心区最明确的城市,只要买对了地理位置,随着货币不断“放水”,外加国家对资本外流的严格管制,它以人民币计价的价格就一定会涨。本轮狂飙中,北京和深圳表现突出,上海市中心不如前两者“紧凑”,但也比广州“紧凑”一些。
广州是一个市区相对分散的城市,其旧城区位于荔湾和越秀,比如,“东山大少”和“西关小姐”是对广州旧时代富家阔少和小姐的特定称呼。那个年代,同样以居住地论贵贱。
和北上深不同,广州城市的布局策略一直是以“辐射”和“统领”珠三角为指导思想的,而不是要重点发展某个中心区域。这种城区分散发展的策略,带来的正面效果也是明显的,即客观上对高房价起到了“稀释”作用——实际上,这种分散也并非是毫无道理的分散化,而是对城区功能的再次定为和区分规划。
因此,可以说,在其他“一线城市”和一些二线城市全线上涨的时候,在集中了华南地区最好的教育、医疗等资源的广州,较低的“地租成本”,反倒是吸引企业入驻、推动创业大潮的“比较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