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时,他迫不及待地抱住我,接下来的事情可想而知。然而,就在他进入的瞬间,我同学的影子突然在我眼前一闪,我猛地推开他,一头扎进卫生间,打开喷头拼命地冲洗自己,然后穿上衣服,一声不吭地走出他的家门。
过了几天,仍旧是凌晨3点钟,他又拨打了我的手机,这一次他告诉我,他就在我家门口。我们再次重复几天前的那件事,这一次很顺利,有血从我身体里流出来,看到床单上的那缕殷红,他十分惊讶地拥住我问:“怎么,这是你少女的第一夜?”我无言。
刹那的兴奋已如潮水般退尽,剩下的是说不出来的一种滋味,也许是惆怅,也许是失落,还有淡淡的哀伤。“献出了少女的第一夜,后悔吗?”我在心里暗暗地问自己,内心的回答是否定的,我觉得,能够把我的给我所爱的人我是不会后悔的,而正是在这一刻,我才真切地感觉到我是多么地爱他!只是,我不知道他是否同样爱我。
从献出少女的第一夜后,我发现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对我表现出从未有过的冷淡,我给他发信息他没再回复,打他手机要么不接要么干脆关机,偶尔接了也是一副不耐烦的口气。
有一天我忍不住找到他,我问他有没有喜欢过我,他说当然啦,不过他更喜欢的是我同学。我就说,我看你喜欢的人不少,酒城里面那些女孩子你不也很喜欢吗?因为我去那里经常看到他跟一帮女孩子玩得挺开心的,他就说是啊,我就问那是不是所有你喜欢的女孩子,你都跟她干那回事,他回答说没有,看得出他是在敷衍我,我很伤心。
那段时间,我的情绪从没有过地低落,简直觉得整个世界暗无天日。我经常一个人跑到海边去,就是他带我出去并和我手牵手走过的那个地方,蓝天依旧,碧海依旧,只是我们曾经遗落在沙滩上的那一串脚印已被海浪冲刷得无踪无影,连同曾经涌动在心头的那份甜蜜的感觉。有时候我也会跑到他唱歌的那个酒城去,还是那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个人埋头喝着闷酒。
轮到他上台时,我就在黑暗中瞪大一双眼睛呆呆地看他,他看不到我,或许看到了也装做看不到,我就在点歌纸上写上曲目让服务生递上去,还是那两首,《再回首》、《月亮代表我的心》。依然是投入地动情地演绎,但现在听起来,似乎就变成了一段谶语:“再回首,背影已远走,再回首,泪眼朦胧......”这是否预示着我们的结局?不知不觉中我已泪流满面。
有一天我甚至想到去死,我觉得这样的日子再捱下去实在没啥意思,我写下一份遗书给我爸爸妈妈,告诉他们我想到一个无忧无虑的世界上去,然后我爬上12楼,那是我住的那栋房子的顶层。
正值黄昏,站在楼顶上往下看能看得很远。落日在远处把天边染成一片绚烂,就像那天落在我床单上的那一缕红,在一瞬间我心头突然涌动起一股莫名的柔情,那是对生命深深的依恋,我惊觉,我才16岁啊!这不是被多少人深情讴歌过的“生命的花季”吗?而且,我还有一双那么爱我的父母,难道我就这样忍心抛下他们吗?为了一个不爱我的人,这样做究竟值得吗?也许我是时候看开这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