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浴室老板退还了李某父女的澡资,劝他今后让女儿试着一个人去女浴室冼澡,如果实在不行,女服务员可以陪她一起冼,在浴室也可以照顾她。我儿子出生三天后他妈妈就过世了。当初知道她怀孕, 我们就得做出抉择:要继续她的癌症治疗,还是保住孩子,最终她为我们做了决定。正是这个原因,儿子对我的重要性简直无法言喻。他是她自我牺牲的结晶,也是她生命的延续。
刚开始的日子很艰难。那些单身妈妈过的日子就够难的了,而单身爸爸的处境往往更是窘迫。很多援助项目都是专门给单身妈妈制订的,很多书籍也是从女性的角度撰写的;雇主和社会各界都用一种不同的眼光看待单身父亲。
由于我自己无法给儿子进行母乳喂养,我就得决定,是给他喂配方奶呢,还是给他找代母喂哺母乳。我选择给他找代母,可是这件事女人之间好帮忙,男人做起来却处处碰壁,我一个大男人到医院里去,找人给我儿子喂奶,结果得到的是最奇怪的表情……
在外头给儿子换尿布是另一个大问题。很多婴儿换尿布台都是放在女洗手间里,因此我必须随身带一块防水布,在没有平台的情况下单手给他换尿布。
带着幼儿的单身男子比起单身女子来会更招人耳目。我曾不止一次被警察拦到路边,就是只是因为我把一个哭嚷闹脾气的两岁男孩抱进车里。我很欣赏警察和辅警的勤勉,但这种事情遇多了就变得很烦人。
我认识的很多单身妈妈告诉我,因为带着孩子的缘故,她们很难找到另一半(人家干吗要找个单身妈妈来谈恋爱呢?)。我同意。这很难。似乎有这样一种看法,认为单身父亲找对象要容易一些,但这其实是一派胡言。情况通常会是这样,“哦,你有孩子呀?”——然后一半的约会对象就都对我没兴趣了。“他妈妈呢?”“她死了。”——气氛就给毁了。还愿意跟你约会见第二次的,那就算你走运了,谁愿意下地狱给你照料大人拉扯小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