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齐有兰舒了口气,想了想说:“对,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公公总是时不时打骂我,我婆婆也是,他们逼我生个男孩,我不生,他们就想尽一切办法折磨我。你看看,这就是他们的杰作!”
说着,齐有兰掀开衣服,映入胡海眼帘的是青一道紫一道的伤痕,密密麻麻,层层叠叠,明显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看得胡海和助手倒吸一口冷气。
“真是畜生不如!”助手刘小龙不由地骂了一句。
齐有兰的眼泪夺眶而出。
这眼泪好像干了好一阵子了,当疼痛都已经麻木,眼泪只能被看作软弱的表示。在公婆看来,只会给她多一个罪名——装可怜勾引谁呢?
所以她已经很久没有流过泪了,即使那些棍棒打在身上,即使那些锥子刺在身上,她都咬牙挺过去了。可是现在,公公死了,她进了监狱,最后可能会被判死刑,反正将会一了百了,干涸了这么久的泪水,突然又多了起来。为自己的命运,以及,这一眼看到头的人生。
“你被公婆虐待,你丈夫知道吗?”
“知道,但他不敢管!”
“为什么不离婚?离婚就可以离开了啊,也不至于逼得你杀人!”
“离婚?离不了!”
胡海问不下去了,农村的情况他很清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很多女人都是这样从一而终的想法,导致即使遭受家暴也能忍则忍。从齐有兰的伤痕来看,长期遭受家庭暴力,正是这个女人走上不归路的导火索。
“既然你和丈夫感情还可以,为什么你家里没有他的生活用品?”
胡海又突然转移问题,齐有兰明显应接不暇。
“什么?”
“我去你和卧室看过,似乎没有你丈夫的生活痕迹,连他最基本的小物件都没有,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