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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那年刚大学毕业,然后去广州打工,我爸爸妈妈也在广州打工,爸爸是跑印刷业务的,妈妈在一家公司当会记,我就跟妈妈们做在一起,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

 
         年底放假了,我老板发了五千奖金给我,我说要买点礼物送给爸妈,爸爸妈妈很恩爱,我妈妈很漂亮,爸爸说妈妈不要我的礼物,叫我给妈妈买两套衣服。
 
        那天我就陪妈妈去买衣服,妈妈说外套妈妈都有,要买两套内衣,于是我们就 去了广州北京街,妈妈把我带到了黛安芬专买店那里,我还有点不好意思,站在门口,妈妈笑我说:「怎么了,是不是太贵了又舍不得了,留着钱买给女朋友啊?」
   那一天特冷,下了三天三夜大雪,机场,高速公路全部关闭,火车不仅晚点,而且一票难求,太原火车站广场坐满了提着各种各样行李,等着回家过年的打工者。我己经三年没回家过年了,一个没有妻儿的男人,家只不过是醉酒后哭着给父母打电话的孩子样,父亲在进入腊月的第一天,就打电话给姐夫,让我过年一定回去,说别人给我说了个媒,女方年龄也不小了,让我回去见面,行了就把婚事办了,那一年我己经二十七八了,在农村叫做过岗了。姐夫找了很多关系也没买到火车票,后来通过机务段一个朋友,联系上一个开往河南南阳的大巴通勤车,票价比平常贵两三倍,那一天是腊月二十六,平常到河南火车是一个对时,大巴一天半,天气不好,路况在山西境内多山,估计走到家己经二十八,贴花花那一天了。大巴看上去破旧不堪,几个窗户没有了玻璃,用三合板挡着,下午五点半,车在一个穿着军大衣,满脸油污,打了几次才发动起来,摇摇晃晃出了太原火车站,这时侯火车站冰天雪地里依然坐满了一脸焦虑等着回家过年的旅客,山西唯一的高速公路太旧路封闭,车只好走以前的石陉路,路上积雪有一尺深,路面坑坑哇哇,出太原城二十里,车熄火五次,那个一脸油污的司机用河南话骂骂咧咧,尻他娘,啥毬路,都下来推车,回家的快乐让大家不顾车外面的严寒,乐呵呵下去推车,这时侯好像天空又下起了雪,车上一个人的收音机里的天气预报,让大家觉得更冷了,今天晚上到明天白天,全省大部分地区有中到大雪,局部暴雪,最低温度零下十二度。车是上下铺,脏兮兮的铺位上有一条散发着难闻的各种体味的旧毛毯,一开始大家都不愿意盖,核定载员四十五人,现在坐了八十个人,过道上也挤得水泄不通,我在最后一排上铺外边,靠窗户的是一个一直把脸扭向窗户,齐耳短发,穿一件青色鸭绒祆,戴着耳机的女人,因为她一直脸扭向窗户,看不出来具体年龄,不过从她细白的脖颈看,应该不超过三十岁。开始的时侯,人多,就不觉得冷,车开出一个多小时后,外面己经是膝黑一片,城市温暖的灯光越来越远,人越来越觉得孤单和寒冷,雪打在有户上,发出啪啪的声音,车灯的前方,是开边无寂雪花飘舞的幽灵世界。不管坐什么车,我喜欢靠窗的位置,一来可以欣赏沿途风景,二来可以有一个半封闭的空间,上车的时侯,是按你掏钱多少订位的,我一开始还羡慕这个始终面向窗户听歌的女人,后来,夜越来越深,气温越来越低,雪粒从怎么也关不严的窗户打进来,落在脸上,冰凉粘腻,那个女人一开始只是裏紧衣服,不盖那个脏兮兮的毛毯,后来我看见她把毛毯盖住腿,直至胸部,我们两个在上层东南角,两个人中间是一个可以扳下的扶手,身子挨得很近,我可以闻得见她头发上青雅的发香,一开始出于矜持,她尽量往车窗挤,后来车窗飘雪,寒风一个劲往里瀼,她就夲能往我这边挤,我甚至可以感受到一种女人与体温的芳暖。我上车时,父亲买了一个羊皮大衣,又长又软的羊毛,穿在身上好像和一群羊偎在一起,如果再头围一个羊肚毛巾,那就是一个活生生的陕北老汉的打扮了,我还给母亲买了一床纯正的新彊毛毯,再冷的夜盖住也也不觉得冷,现在我都拿出来盖身上,周围的人冻得琴琴缩缩,我好像在一个暖房里,头上有汗冒出来。我拿出一瓶竹叶青,一个烧鸡,一个在煤矿干活拿的头灯,大巴车内没有灯,只有昏黄的车灯照着前面大雪纷飞的世界,家就在雪世界的那头,车走的很慢,好几次差一点掉路沟里,司机看上去技术娴熟,他一边喝一口大茶缸里不知道是茶还是酒的东西,反正在这个寒冷孤寂的夜里,没有人在意司机喝的什么,就是酒,大家也可以理解,毕竟太冷了,司机又是一个人,再说了,也没有交警,司机喝一口,嘴里骂一句地地道道的河南粗话,这王鳖孙路,日他二妗,咋不修路哩,车内的人都哄堂大笑,你咋日他三妗,那你不是三舅了吗,在河南,舅舅是骂人的,而在山西,舅舅是长辈,很多人喜欢你喊他舅舅,十里不同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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