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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得累了,我就送若岚回到宿舍,然后便离开了厂区,吃了点东西回到住处简单的洗漱完就倒头睡去。
这个周末对我来说毫无新意,我没有再与若岚联系,只是稍微在周边熟悉了一下环境,到每一个陌生的地方我都会花时间去熟悉它,因为我真的是一个路痴,出门经常会分不清东南西北,对此吃过的苦头也不知道有多少了。
我在大街上盲目的走着,方向感完全没有,我只是牢记了来时的路,待会儿还得沿着原路返回。这里虽说不是市中心,不过也较为繁华,比起咱们的县(市)城那是好得太多了。不知不觉中走到一家奶茶店门口时,我透过玻璃窗清楚的看到了一个让我6年来从未释怀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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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上刚初中的那一年,凭空而来的疾病致使我一病不起,听医生说是白血病,当时家里人都懵了,我是家里的唯一男丁,也继承了香火的命脉,父母都视我如奇珍异宝一样,对我很是溺爱,让我不经磨难,犹如生于温室的花朵一般,只要稍微碰触灾难便会凋零。父亲那时还很健壮,只是听闻我的病情之后人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消瘦了,这个犹如晴天霹雳的消息彻底把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打入了地狱。
医生说,由于我的病情属于初期,发现较早很容易治愈,只要找到合适的骨髓进行移植就能治愈,这个对于家里人来说确实是好消息,不过这手术费用和骨髓移植再度让家里陷入了低谷,虽说骨髓移植直系亲属的成功率较高,但也就百分之十左右,然而家里的人没有一个能匹配我。
我得知自己的情况之后,与病魔作斗争的意志我肯定是没有的,我不仅不能给家里创造效益,反而成了家里面的累赘,拖累了整个家庭,我甚至有一种罪孽感,似乎我不该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几次想尝试着无痛自杀来脱离苦海,也算是对家人最好的帮助了,可是都没能成功,反而被父亲知道了之后对我大发雷霆,把多日以来积压的不快全部对我骂了出来,并告诉我他会找最好的医生来治好我。
我知道他只是安慰我而已,这样反而让我的心更痛苦,在父亲的教育和母亲的呵护之下,我放弃了自杀的想法,而在省城上学的老姐也赶回来了。
老姐一向对我很好,小时候每次犯错她都会帮我承担下来,去到省城读书了,父亲给她的生活费她都会省下来,回来时给我买好吃的,此时看着老姐却有太多的无奈。
全家人围着我,让我心里感觉温暖了不少,不禁想到我可能不久之后就会死掉了,难免会伤感起来,却又安慰自己,也许明天就会好起来了,明天我就能和平常人一样活泼乱跳的了。
时间悄悄的过去了两个月了,老爸借遍了所有的乡里相邻,亲戚家也走遍了,可是都没能借够我的手术费用。在医院躺着的这段时间,我做了不止一次化疗,还有各种抽血、抽骨髓,各种体检,其痛苦不言而喻。我对于生活的欲望也变得不太强烈了,我的世界再也不是曾经那般幻彩,单调的黑色渲染了我整个心房,我觉得生活已经失去了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