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帮父亲解手，很明显能感觉到他的不自在，虽然身体不能动，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也有些尴尬，身子有意无意就会往后躲，看起来扭扭捏捏的，手里抓着一个被角，在尽力地遮挡。

　　说实话，毕竟是男女有别。何止是他，我们也有些不自在，可毕竟是自己的父亲，除了我们，谁还能做这些事儿呢？端屎接尿成了我们照顾他的一部分。有的时候，还给他擦洗身体，换洗衣物。一次两次……时间久了以后，一切都变得不再那样拘束。

　　看着病床上受病痛折磨的他，我就知道，他离不开我们。此时的父亲，在我们眼里，就像是一个需要被照顾的孩子，性别障碍已然不是什么问题。

　　父亲说：

　　男人就应该是家里的顶梁柱。可是，说来惭愧，自打我摔断腿后，这个家的重担就转到了老伴身上。我这一辈子，并没有给孩子们创造下什么财富。

　　孩子们就在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里渐渐长大了，很快，也都到了成家的年纪。我的孩子中，老大老三老四都是女儿，老二和老五是儿子，他们相差都不是很大。姑娘们好说，即便是家里条件不好，只要模样不是太丑，总能找个婆家。可儿子们娶媳妇，家里要没有个一砖半瓦，有哪个姑娘愿意嫁到我们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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