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期间,在某一天无所事事的时候,三婶突然约我一起去爬山,对于这样的邀请我当然是不会拒绝的,穿着运动鞋就和婶婶出门了。
婶今晚全是你的 婶今晚给你口吃一次,一路上我们聊着很多,婶婶说:“哎,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两个就是家里的异类,你看我和你妈、你二婶就有点不合群,你和他们几个兄弟姐妹也不太合群”,我哈哈一笑,开玩笑的说道:“可能我们太没用,所以我们只能自己玩了”,接着,三婶又说着:“真的,你看,我们其实也没有怎么样,都很好相处很随和,不过就是感觉和他们处不来,我都不知道为什么?真是想不通?”细想来也是,我和我的这个三婶确实和家里大部分人的性格不同,三婶年轻,有着自己的同学和朋友,喜欢很多新鲜的事情,喜欢到处去玩、去尝试,生活过的让人惬意,而她的两个嫂子同学不多,朋友也几乎是周围的亲戚,鲜少出游、不擅长打扮、更不懂时尚,她们为家庭付出一切,她们的幸福就是家庭的和谐快乐。和两个嫂子年龄差使得我的三婶接受的许多观念和思想都和她们有所不同,前者更注重生活情趣和浪漫,后者就是务实的家庭主妇,自然相处不到一起;而我,相对其他孩子来说会文艺知性些,这在一个做生意的家庭里本身就显得有些突兀,兄弟姐妹们也会认为我所谓的大道理在他们的现实生活价值观上就属于纸上谈兵,想象太美好,现实太残酷,自然我也就融不进去我的兄弟姐妹的生活中。慢条斯理地把我的这些观点说给懵懂单纯的三婶听时,她点点头表示赞同,也似乎释然一点,开心的冒出了一句:“我觉得你真的可以去给人看心理了,讲得好有道理,讲的我觉得原来不是我的问题哦,那我就放心了”。看着三婶笑着这么天真,有时候真感激我有这么一个不谙世事的三婶,也庆幸她一直没变,总是这么可爱。挽着她,看着风景,随便闲扯着,我们接着爬山。
途中遇到另一位老婶,我猜想她应该有六十多了,看到我俩十分高兴地说要和我们一起爬山,我牵着老婶的手,脚步放慢,听着她和三婶的聊天,觉得心情很平和,老婶说话很轻柔,边爬山便告诉我们很多东西,会指着一片山地说那是谁家的地?会指着哪个水井是她们家挖的?会指着哪块墓碑说那是谁家的哪位长辈,还特意告诉我我的太爷爷太奶奶的墓碑,以前爬山看到这些东西都会心生余悸,而今,我不怕了,因为这些逝去的人曾经都在我的这个乡村实实在在的劳碌了一辈子,在这里书写了一生的故事,现在他们很安详的躺在这片土地上,他们是幸福的,落叶归根是他们最好的写照,这个山村是他们的根,他们可以在这儿默默地看着后代子孙成长,努力地庇佑这个小村子,这些冰冷的墓碑再也不会让我害怕了。
山很矮,很快就到顶了,驻足吹了一会风,看着三婶在后面少女心泛起的拍照,我也扶着老婶准备下山,我突然觉得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平常,我习惯了双手交叉自我保护,很少会主动牵起别人的手。那天,牵着老婶的手,老人家的手很粗糙、能感觉到很多老茧,听她讲着那些这个农村的风俗人情,我觉得很踏实,我喜欢这样牵着老人的手,然后一起散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