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11年就与前男友认识,之后经历了很长时间的认识和了解,做了恋人。那个时候我刚刚一个人偶尔外出,没有几个朋友,也没什么经验,全是一个人不断摸索。默默地用手机看一些简单的攻略,自己学着刷车票,查看路线,每次偷偷地跑出去都是提心吊胆,害怕父母知道,老师知道,连同同学都要隐瞒过去。
之后就离开腾冲出去上学,在也不用担心父母了。我四处流浪,一直跟前男友保持这种关系。那个时候他在海南,我在贵州,交通还算方便,路程也不算太远,经常去海南成为了我的习惯,前男友也偶尔过来。我慢慢的学得了微笑,学会了孤独,学会了努力争取……有了一些朋友,认识了一些地名,熟悉了很多东西,我的生活也渐渐丰满起来。
我在阳台上养上我喜欢的花,桌子收拾得很整洁,有我自己喜欢的书。在人来人往里适应生活带给我的新鲜。我做饭,尽量满足自己的味觉。我远去,见可爱的人们。不过,前男友始终是在我的生活里的,哪怕千山万水。信息时代,要想联系就是如此简单的。我心里念着前男友的名字,盼见。
13年6月父亲溘然长逝,恰好前男友在贵州。于是决定陪我回来,本来还没有打算带他回家,不过事出突然,我还是努力的安排一切,让他陪我回来。一路上我已是满尽痛苦,前男友没有太多语言,就在旁边陪我。从昆明回来的汽车上,十几个小时的颠簸,泪水夹杂着疼痛,我整个人都不是太好,晕车之后的呕吐,前男友倒也努力的照顾好一切。
前男友请假,陪我渡过了最为艰难的几天,帮我默默的擦着眼泪。一句话也没有,反倒母亲比我们坚强,安慰着一双儿女,整顿好一切,还帮我照顾第一次到家里来的前男友。前男友送我回贵州,对我说着前所未有的海誓山盟,大抵也就是说要照顾我的话。我默默地听,擦干眼泪,做所有我该做的事,边把父亲的离开用文字记录下来。努力照顾好自己,安慰年少的弟弟,跟母亲表明要努力过好一家人的话。
之后的我开始失眠,所有的梦里都是父亲的影子。弟弟难于忍受,请假回家休息,我怕母亲承受不了,一天几次打电话,说着所有做女儿的温暖的话。此时,我所有的痛苦就没有地方诉说了,只好跟前男友诉说。前男友默默地听,看我流泪。没有什么语言,但我知道他在听,我觉得这就够了。
忙碌起来的我有些认真,认真待自己,待前男友。严肃起来的我有些缺少可爱,严肃的对待自己,对待前男友。我以为我会跟前男友走到一起去,开始盘算些以后的事。前男友的父母对我倒也不反感,觉得我还好。性格开朗乐观的我,跟前男友的父母倒也还合得来。冬天我陪前男友回去,他的父母说毕业后就嫁到他们家吧,他们也努力一把,把房子在兰州或者哪里买下来,前男友年纪也不小了。
我看着前男友家门口的老杏树,看着远山白茫茫的雪,看着凶而又有些可爱的藏獒,似乎是认下了这也是我的家。我跟前男友说,一起努力吧。于是我跟前男友的父亲起来扫开路上的雪,零下几度的甘肃,只穿着薄羽绒服的我,就在雪地里跟老父亲说着一些关于我自己的经历的话,我说普通话,他说着可爱的甘肃方言,我倒也习惯起来了,几乎还是可以听懂。
一来二去,我也习惯了北方的面食。早上喝一碗汤,吃一小个饼,我也觉得合适了,热气腾腾的臊子面我也能吃下不算太小的一碗,偶尔吃上前男友的妈妈特意给我做的老干妈火锅底料炒的自家做的土豆粉条,我吃得有滋有味。后来我在某天早上写下“孤独的马匹站在高大的杏树下”,那个时候,我无非是想起了前男友的父母,想起前男友的整个家。
我终于走过一切,除了失眠,我已经没有任何的不好,虽然也会偶尔想起母亲,想起离开的父亲,想起年少的弟弟,心里有些压郁,总还掉眼泪。但我大抵已变得坚强无比,能够顺其自然的谈起。我也已经走过了很多地方,轻车熟路的跟朋友谈起任何我去过的地方,说起哪的天空湛蓝,哪的食物好吃,哪的人热情……或者跟认识的朋友一起喝酒、听歌、讲讲各自的故事。
我跟前男友商量我毕业后会去他那边找工作,然后顺其自然的走到一起。我甚至早就想尽一切办法,说服了母亲。母亲答应我,只要我过得好,走到哪都一样。以此同时,我已经开始懂得照顾前男友的一切,给他我多能做的照顾。虽然我早就发现前男友的很多缺点,总结起来就是“本事小,脾气大”。但我仍然耐心的跟他说一切,告诉他该有的礼貌或者该做的事情。他懒散,拖沓……二十六七岁的一个大男人,白色衬衫的衣领都洗不干净。我教给他处理一些简单的食物的方法,教给他怎样整理衣物,怎样平和情绪。我和姐妹们说,我就像养儿子一样养着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姐妹们笑笑,你活该。
我还是义无反顾的去了海南。不过那个时候矛盾已经太多,我有着我想要的追求,他却原地不动,等着我的照顾。不过我坚信,四年的相识,是爱情。我在海边三楼的屋子里,写着我那个时候的困顿。我终于在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冲我吼叫的声音中,决定离开。我一个人辗转回到贵州,然后南下广西,北上河南……在那些不安心的日日夜夜里,哭泣,整理自己。哭泣,说服自己。哭泣,拉黑所有联系方式。哭泣,找到自己。
在母亲的催促下,我回到了我开始出发的小城。坦然的参加考试、找工作、跑步、爬山、一个人走过熟悉的路道。我于是再也没有听见海边的风,再也不去想他的父母该有多难过。我和与我哭泣的时候一样困顿的朋友说,我也曾在对爱情的信任里,迷失了自己。一直跟二姐生活在一起,她照顾我的生活,给我们做饭,安慰找不到工作沮丧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