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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母吃惊地看着她,阿言关上门,一个人穿了鞋出去了。过了一会儿母亲打来电话,先是问她在哪儿,紧接着又开始埋怨起父亲来。阿言听得心里莫名烦,但她从不会对母亲凶。

  对父亲却不一样。她的父亲跟她说话,阿言都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好像压着很大的火。事实上,阿言平时在我们一群朋友的眼里,是很平和好脾气的一个人。

  一次,我们几个同学去阿言家里吃饭,饭煮好了,她父亲还没有回来,大家都说等等吧。阿言的母亲也说等等,唯有阿言说“不用等了,我们先吃吧!”

  他父亲回来后,母亲让她去给父亲拿碗盛饭,阿言一脸不耐烦:“他自己又不是没手!”阿言当然没有去拿,不过几个同学都很奇怪,她父亲看来就是一个话少的中年男人,没什么特别,为什么感觉阿言对父亲意见这么大?

  她的父亲和她交流很少,平时在家两人也说不了几句话,她只和母亲沟通。这似乎是个死循环,因为母亲一和她聊天,就会说到当年她嫁给父亲的时候,吃了多少苦,父亲当年有多么没用,奶奶当年有多么不喜欢她。

  她的母亲总是喜欢不厌其烦地说这些事,大概她只是想向女儿说一下自己当年的(委)屈,却不会知道这根本是在雪上加霜。阿言当然不会告诉母亲她对父亲的意见,不然母亲会内疚。

  大学的时候,阿言长期在外读书,每年回去的时候,她也会给父亲买衣服这些。回家父亲很高兴地穿上,说这是女儿买给我的,阿言在一边看着不说话。

  “我还是不能释怀!”阿言说,不管我怎么告诉自己,他们只是夫妻间的正常吵闹而已,我都不能释怀。我可以给他买东西,不过始终无法心平气和地和他说话,我自己都无法理解我的芥蒂。我妈有时说我对爸爸不尊重,我能怎么办?

  家里人都说阿言脾气坏,其实她在我们面前根本就不是那样的性格,本年已经23岁的阿言依旧在为这个问题烦恼。

  周末的时候,姊妹几个齐回家给老人做寿。本年情况有些不同,母亲因为中风,坐上了轮椅。

  大姐提议去饭店吃,这样谁都不用忙活,大家还可以坐在一起聊天。

  可是母亲却不停摇头,她说,不去,还是在家里好。

  大姐示意媛前去劝一下,媛是最小的女儿,父母的小心肝。大家觉得母亲一定会听媛的,于是都拿起丝巾,提起手包,准备去饭店。

  可是媛却说,还是在家吧!妈说,在家里过才有幸福的感觉。

  大家都有些不情愿,那手不是刚涂过指甲油,就是才做过手膜。但有妈妈的命令在此,大家只好硬着头皮去收拾饭菜。

  大姐摘菜,二姐剁肉,哥哥杀鱼,一家人忙得来回穿梭。妈妈不在堂屋坐着,就坐厨房边,看他们姊妹几个忙活。

  大家都埋怨妈妈坐那碍事,妈妈却笑得很开心。

  吃饭的时候,当大家齐端酒杯,妈妈说,孩子们,谢谢你们不嫌我老残来给我祝寿,谢谢你们亲手为我做的饭菜,谢谢你们,我的孩子。

  媛说,那一刻,眼睛瞬间就湿了。

  她说,以前回家,不论是祝寿,还是节假日,我们就坐在院子里的太阳下,抱着手机神聊。其实根本不像是祝寿,只是一次团聚而已。那时的妈妈,忙得脚不沾地,而我们却从来都没想着搭把手!

  可是如今的妈妈,动不了了,所以她不得不在轮椅上坐着,看着我们忙碌。

  或许她是欣慰的,不过于我们来说,却是内疚。

  我们只是为她做了一次饭,她却说谢谢我们,可是她为我们做了一生的饭,直到再也站不起来,而我们却从未说过谢谢她。

  于是,他们姊妹彼此约定以后回家,谁都不许摸手机,轮流给爸妈做饭。

  我们本地作家陌罂,曾经写过一篇很好的散文《躺在母亲身边》。

  文中的我,在医院里陪床,母亲病了。作者说母亲的病,源于生自己时落下的病根,再加上后来的劳累。

  母亲长期病着,她自己不当回事,大家也就都跟着不当回事,偶尔还会埋怨母亲,这时的母亲会感觉无措,仿佛自己真的做错了事情。

  就算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亲爱的女儿就在身旁,可是却只能眼睁睁瞅着天花板。忽而问女儿一句,你在干嘛?

  女儿无谓地说,在聊天。

  和谁聊?母亲不解地问。

  网友啊!女儿说。

  都不认识怎么聊啊?母亲真的纳闷坏了。

  女儿说,反正无聊,瞎聊呗。

  母亲仿佛很累的“哦”一声,重新躺下,再次盯着天花板。当女儿起身倒水,看到母亲的眼神,内心突然一动,名义上自己是在陪母亲,可是除了为她点饭倒杯水,又做过什么?

  她当即躺在母亲身边,让母亲给她讲过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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