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出嫁了,我当伴娘。相恋男孩如期成为她的新郎。琳望着高大的新郎,满眼的依恋和幸福。她的双颊绯红着,眼睛里盛满了醉人的神情。我痴痴地看着,原来,结婚,能让一个女孩如此的美丽。
几个月过去,沉浸在幸福里的琳没来找我。直到有一天,她一脸怒容地来了。她向我谴责着老公的不是。说他不爱刷碗,吃饭掉米粒,说他刷牙到处飞沫,说他……我怔怔地听着,原来现实婚姻中两人相处有着生活细节上的碰撞。
琳生了女儿,我去看。到处都是婴儿衣服、尿布、玩具、食品。她喋喋不休地和我说着孩子的吃喝拉撒睡,眼睛满含爱意地盯着熟睡的女儿。望着粉嫩的宝宝,我心里也悄然涌出一股柔情。
我28岁那年,甜蜜恋爱然后顺理成章走入围城,孕育了儿子。当油盐酱醋的世俗生活真实展现在眼前,当彼此发生口舌之战,当平淡的滋味代替了婚姻初期的甜蜜感,我一直都波澜不惊。因为,对于恋爱和婚姻真实的相貌,我早已经在闺蜜的倾诉中悄然成长和尽数了解。
一起哭过(许会敏)
2002年盛夏,飞儿是凭着发有我那篇《来生不嫁你》的报纸,费尽周折地找到我的。
记得当时她直率地问我:“为什么来生不嫁,现在离婚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何必还要(委)屈自己?”原来她看见我在文字里,像个怨妇一样控诉老公的种种恶劣行径,便以为我的生活烽火连天、满地鸡毛。我笑笑对她说:我那里有夸张的成分,并非全是真实的生活体验。”
2005年,丈夫的弟弟要复婚,女方开出条件要挟婆家,也殃及了我。这让我心里很是不爽,于是给她打电话:“我心里不痛快,想静一静。你愿不愿意收留我?如果不方便,我就去一个同学那里。”她大概怕情绪激动的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赶快说:“没事,你来吧。”
那一个晚会上,我痛哭着对她讲述了结婚十年来,自己在婚姻里的艰辛与无奈,以及内心承受的压力和不甘。她就那样握着我的手、陪我掉眼泪,劝我说:“姐,每个人的生活都有不如意,一切都会好的。”
2007年,一个冬季的傍晚,我的电话蓦然响起。一看是她,接通以后却听到一个陌生的男人对我说:“我是飞儿的邻居,她的孩子出事了,你赶快来吧。”我当时就懵了,一个小时前我们刚刚通过话。手忙脚乱地拿了家里全部的钱,拉着丈夫跳上出租车。我知道她老公在外地,根本来不及赶回来。
原来她的孩子在放学的路上遭遇了意外。随后的七天里,我整日整夜地守着她不停地劝。我们一边整理孩子的东西一边流泪,安葬完孩子我要走的时候,她把我送到车站。她无助而不舍地问我:“姐,你什么时候再来?”我说:“我回家看一下,换了衣服就来陪你。”我就这样陪伴她,走过了人生最难熬的日子。
纪伯伦说过:和你一同笑过的人,你可能把他忘掉;不过和你一同哭过的人,你却永远不忘。我想我和飞儿这一辈子都会这样,彼此分担痛苦、分享快乐,做亲人一样的朋友。
当伴娘也幸福(张颖平)
我28岁了,还待字闺中。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个危险的信号,父母亲朋都为我的终身大事跑前跑后,可感情这件事就是奇怪,尽管我相亲无数,可那位适婚的白马王子始终没有出现,郁闷。
闺蜜桃子就要结婚了,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酸溜溜的:为什么别人的桃花开得那么鲜艳,唯独我的就不绽放呢?正在愤愤不平时,手机响了,桃子的声音莺歌燕舞地飘过来:“老大,来做我的伴娘吧,说不定还能捞个钻石王老五呢!据说当过伴娘的女孩很快就会找到如意郎君的!”这个说法似乎我也听说过,这么说,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来了哦,于是,我欣然应允。
婚礼那天,桃子身着婚纱像一个骄傲的公主,我一身淡雅亦步亦趋地陪伴在她的身后,不时地帮她理理鬓角的发丝,扑打扑打稍有皱褶的裙摆。她凑到我耳边嗔怪道:“今天你别弄得像个女仆似的,我叫你来的重要任务可别忘了,一定要多注意自己的形象,还要多相相那边的伴郎,OK?”我点点头,有意无意地瞥瞥新郎边上的那名男士,他长得倒还可以,玉树临风的。正在打量他时,不想那双眼睛也不期而遇地看过来,我心里一惊:怎么,你也在相我吗?我一阵慌乱,赶忙把目光投向了别处。
入场、宣读誓词、交换结婚信物,一切顺利进行完毕,下面就该抛新娘的手捧花了,只见桃子朝我眨眨眼,我心领神会,于是便抖擞抖擞精神,信心十足地准备去抢那束具有神圣意义的花。啊,花束扔过来了,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儿,快,快,但,不幸还是发生了,有一双比我还利索的手稳稳地抢走了那束花,我瞪眼一看,是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女子,此时她正手捧鲜花,兴奋异常,冲着身后的男士高喊:“嗨,亲爱的,我抢到了!”看来,冥冥中真是这样,有种幸福——不是我的。
大家都争着和新人合影,我却一点儿也提不起劲头,和桃子匆匆打过招呼后就准备离去。快走到礼堂大门时,一个浑厚的男中音从后面飘过来:“哎,伴娘小姐,请等一下。”我回过头,却是那个高个子伴郎!我停下脚步,不确定地问:“是叫我吗?”他腼腆地笑笑:“是的,能否告知你的芳名……和电话号码?”哦?!我的心登时被一种甜蜜给填满了,嘿,看来生活还是无限美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