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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二顺扶了扶帽子,又把腰间破祆上的布条松了松,往手心吐了口吐沫,两只三角眼露着干练的目光牢牢盯着农户。一圈围观的人也个个伸长了脖子往里看着,脸上呈现着焦心中混合着心平气和的神色。

  二顺的儿子石头忽然闯出去,急怱怱挤到二顺身旁,扯着二顺破袄上系着的布带,小声说:“爹,快回家。”

  石头本年八岁,长的像他妈。大脑壳上围着一条破蓝领巾,连头带脖子包的结结实实,面庞冻着通红,两串鼻涕像两条虫,一会进去一会吸出来,在鼻子上面到嘴的地位印上了两条鲜红的印子。

  二顺转过甚歪上身子问石头:“咋了?”石头吸溜了一下鼻涕双手分解窝趴在他爹耳朵旁不知说了句什么,二顺一把抓起桌上的钱心平气和的一路小跑回了家。

  二顺离开家门囗,悄悄推了排闼,门从内里茬上了。他轻手轻脚离开窗户下,手沾吐沫在窗户纸上捣了个小洞,闭上一只眼往屋里看,只见村长正抱着他媳妇大莲谐谑。

  二顺气不打一处来,取下灶房的铁锁锁在正房门上,出门坐在门口大呼:“抓贼呀,快来抓贼呀。”

  村民一窝峰的围下去,把门口围了个结结实实,七口八舌的问:二顺,贼呢,在哪呢,明白天都敢偷工具?

  二顺见村民集合过去,高声喊道:“老小爷们,我二顺也不怕丟人了,今搁没脸了,狗日的村长欺侮到我头上,我把他锁屋里了。”

  村民一阵燥动,村长李歪头从来在村里名望欠好,除吃的肥头大耳,欺孤打寡,弄柳拈花的事他可没少干。

  四海和狗来的媳妇都曾被李歪头搔扰过,二人一个找了根短棍,一个顺手在墙边摸了把铁掀,喊道:“二顺,开门,今搁让狗日的丢丢小孩儿,长长忘性。

  世人吵喧嚷嚷,一片骂声。二顺双目冒火,取出钥匙刚关上门,村长的本家婶子母大虫忽然闯了出去。

  李歪脖和大莲早已吓的满身颤抖。歪脖一见母大虫,涨红着脸吞吞吐吐的说:“婶子,我,我啥都没干,我就来找大莲说点事。”

  二顺拉着门扬声恶骂:“狗日的,说事表面不能说?都说到床下去了?咹~?”

  围观的人群轰堂大笑,四海和狗来跳着脚喊:“打死这狗日的,骟了他,看他还搔乎蛋不?”

  母大虫常日也仗着李歪脖欺侮过村民,虽然说歪脖是亲侄子,但眼看本日议论激忿,怕是歪脖要吃大亏。想到这,母大虫忽然双管齐下,啪啪扇了村长好几个耳光,村长猪头似的白白肥肥的脸上,刹时五指印鲜红。歪脖鼻子和嘴被母大虫扇出了血,滴滴答答洒了一地。

  村民和二顺都被母大虫这一招整晕了,究竟?结果谁也没见过村长被打这类步地。就这一愣神的工夫,母大虫忽然揪着村长的耳朵,痛骂:“没前程的工具,还烦懑滚!”

  话音刚落,母大虫连拉带拽扯着李歪脖挤开世人,嘴里喊着:“散了散了,有啥看的,都散了,一场误解。”说着刹时不见了踪迹。只留下村长的玄色鸭舌帽不知被谁趁乱扒拉掉了,落在雪地上,被世人踩来踩去,径自在风雪中寂静凛乱。

  等二顺和世人反响过去,村长早跑的没了影踪。

  风声垂垂小了,雪却越下越大!远处传来几声狗叫,世人散去,一切又渐渐规复了平静。

  二顺离开里屋,瞥见大莲往房梁上系了拫绳索,哭哭啼啼要吊颈,嘴里犹自骂着二顺:“天杀的,这下老娘可没脸见人了,你称了心了?”

  二顺拿刀切断绳索,双目冒火骂道:“你他娘的另有脸闹。”大莲蓬首垢面扑过去和二顺扭打在一块儿,嘴里骂着脸被二顺丟尽了,要和二顺玉石俱焚。

  二婶子,三大娘过去拉的拉扯的扯,把顺子和大莲分隔,大莲犹自号啕痛哭着要去寻死。

  二顺蹲在院里墙根上,颤抖着双手点上一根烟,懊丧的狠吸一口,想起从前他爹李良带他逃荒到李家洼,单门独戸没少挨欺侮。就连大莲也是他爹跑码头算卦时从表面给他领返来的。他爹弃世时曾给二顺说,要他好好赐顾帮衬大莲。

  二顺想到这,狠狠的连抽几口,把烟屁股扔在地上,又连踩上几脚,嘴里一边嘟囔着哪天非骟了李歪脖不可,一边离开里屋,又骂大莲:“别他妈寻死觅活了,这又不是面缸里的面,挖一瓢多一个坑?另有脸哭!”

  雪垂垂的大起来了,由开初的雪粒垂垂酿成了大片,像破棉被里被撕碎的棉花,一朵一朵飘的满地洁白,渐渐袒护住了李歪脖洒的那片褐赤色的血迹。

  二婶子三大娘劝住了大莲,又抚慰二顺别想不开,说惹不起村长,李歪脖县(市)里有人。

  二顺蹲在门口,任冰冷的大雪落满满身。看着二婶子三大娘走时,在皎洁的耀眼的雪地上踩出的两排深深的脚迹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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