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
第二天早上
“唔......”多年养成的生物钟让霍雨浩早早地醒了过来。
「想...想要......」
「乖，放松，第一次前戏不做好会疼的」
「啊！别碰那里...唔......」
「不要压制自己的声音，叫出来，没事，这没人......」
「唔嗯...轻...轻点......疼」
......................
霍雨浩想起昨夜的事不禁红了脸，腰上不时传来的酸痛无时不刻不在提醒着自己「夢境」的真实性，看了看在一边睡的正香的某人，霍雨浩有一种想杀了他的感觉。
「龙阳断袖这事自己也不是没听过、见过，那些在伶人馆里的小倌是怎么伺候人的，自己虽没有试过，但总归还是知道一些的。平时没有太过于厌恶这些人，毕竟有哪个男人会愿意被当成女人一般玩弄；龙阳之好也没什么，他并不歧视，可真当自己遇上了这种事的时候还是有种耻辱感。」
「还有...还有...我怎么能在别人身下发出那种声音啊！！」
「母妃说遇到会让自己心烦的人就必须杀掉！这人绝对不能留，先不说他对我的影响，就是这个把柄也不能落到那些乱臣贼子手中！」
霍雨浩挣扎着起身，摸到王冬的手术刀，准备了解了眼前人的性命。可他的睡颜却让霍雨浩有些下不去手。咬咬牙，下定决心，准备一刀毙命，好减少他的痛苦。
“喂，你有那么讨厌我吗？就这么想我死啊！”
“你！”
“你什么你啊，我有名字——王冬。大早上的吵人清梦，叽里咕噜一大堆，还是在纠结要不要杀我。没听过一句话吗？「反派死于话多」！MD有废话的时间还不如多砍几刀，有这个时间要杀的人只要不傻都会跑路了！”
原来是霍雨浩不经意间把自己心里所想给说了出来，王冬被吵醒了，发起了起床气，尤其是在昨晚做到了那么晚的情况下，本来想好的温柔攻势都被王冬抛之脑后了。
霍雨浩惊讶的看着王冬一口气不喘的说完一大长串话，有些犯懵，以前围在他身边的人不是阿谀奉承就是恶语相向，就连他现在那个母妃也是想让他做个傀儡皇帝罢了。现在有人用一种朋友的语气说了这一番话，霍雨浩还未反应过来。
王冬见霍雨浩还在那发呆，一生气，打下他手中的手术刀，抱他入了怀，手臂自然的搭在其腰间，将他的头按在自己胸口，拍拍背，道：
“别发呆了，再睡会儿，还早着，还有手术刀不要瞎玩，伤到了多不好......”
霍雨浩的鼻尖抵着王冬的胸口，听着王冬的阵阵心跳，他有些恍惚。
「在母亲死后究竟有多长时间没有人这样做过了？五年？十年？抑或更久？」
“我会心疼的......”
“啊？”
王冬的低语霍雨浩没有听清楚。
「貌似是…什么心疼.....？」
「还真是没防备啊」
王冬看着怀中再次睡着的人露出了笑容，伸出手抚摸着霍雨浩的蓝发。
「不过，他的头发怎么是蓝色的？看上去不像是染得，毒素吗.....找时间要给他检查一下」
“唉.....辛苦了”
王冬发出感慨，将霍雨浩搂得更紧，却没有注意霍雨浩已经睁开了眼睛。
「辛苦？」霍雨浩盯着王冬一阵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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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浩雨浩雨浩！快起来！”
霍雨浩不经意间在王冬的怀中又睡着了，王冬见他睡得香，也没去吵他，给他盖上被子，直到自己烤好了鱼才叫醒霍雨浩。
当霍雨浩被王冬喊醒后便闻到阵阵香味，王冬正笑着递给他一条烤鱼。香味就是烤鱼发散出来的。
霍雨浩看着金黄的烤鱼心里一阵感动，朝王冬勾起了唇角，接过烤鱼吃了起来。王冬被这忽如其来的“春风一笑”晃了神，当他还没有回味过来的时候便被霍雨浩扔过来的只咬了一口的烤鱼砸了个正着。
“啊！雨浩你干什么？！”
“你在给我吃之前有没有先尝尝味道啊！这么难吃也能给我吃？”霍雨浩本来还挺感动的，可咬了一口烤鱼之后不由地怀疑王冬是不是太后派来整他的人。
“啊？不会吧……”王冬说着自己也吃了一口烤鱼。
“诶呀妈呀噗啊我去！”
王冬瞬间将鱼肉喷了出来，还伴着不间断的咳嗽。霍雨浩于心不忍，伸出手拍了拍王冬的后背。
“咳咳...对不起...咳咳咳......我...咳...没想到会这么难吃，你...咳...你等着，我先去拿点水给你漱漱口！”王冬说着站起身，要去给霍雨浩拿水。看着光顾着照顾他连自己都忘了的王冬，霍雨浩的心情很复杂……
最终，还是霍雨浩给烤了鱼，那和王冬烤的简直是云泥之别。
当然，王冬是泥。
“泥琢第豪豪次（你做的好好吃）！”王冬包了一嘴的鱼肉，开心的看向霍雨浩，两只眼睛迸发出光芒。霍雨浩看见这样的王冬想起了小时候的“阿福”——一只很可爱的大狗。在受尽苦难的童年里唯一的朋友，除了她......最后还是都走了，他？既然你来招惹了我，那么就不要走吧，不管用什么方式都不会让你走，哪怕是，杀了你......
发现自己奇怪念头都霍雨浩猛的甩甩头，不禁懊恼：
「怎的又起了这样的想法？儿时的教训你忘了吗？接近你的人会有好下场吗！不是被你伤害就是被那些所谓的“为你”的人伤害，这样的例子还少吗？！为什么还要牵扯别人进来！不行，不想、不想放弃这种温暖......害了他又怎样？真正对我好的人不会在意的！不行，不能害人！留下他！不能害人！留下他......」
王冬享用完美食之后，刚准备再夸夸霍雨浩，却赫然发现他正在揪着头发，嘴唇已经咬的渗血，像是在遭受巨大的痛苦，但还是忍着不肯出声。王冬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快大脑一步，抱起霍雨浩，将自己的手臂放给了他咬，都忘了自己作为一个医生应该先做的事情……
“雨浩，雨浩，快醒醒！”
“嗯......怎么了？”霍雨浩清醒过来，迷茫的望向王冬。王冬见霍雨浩看向自己，下意识地将手臂往后一缩。
“没事，就是刚刚看你想东西想得很入神，时间也不早了，今天如果想要离开这里得赶紧，不然天黑之前怕是到不了城里。”王冬说道，并没有将霍雨浩刚刚的失态藱n隼础�
“要走了吗？”霍雨浩还有些迷乎。
“呵，”王冬失笑：“不走？难不成你还准备和我在这过一辈子？有美人相陪我是不介意，只是可惜了你这细皮嫩肉的小人儿！”本来正常的话题硬生生地被王冬弄得变了味。
霍雨浩不语，翻了个白眼过去。王冬见霍雨浩的样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王冬笑够了，站起身来将昨晚弄得一团糟的东西洗干净后收了起来，唉，洁癖伤不起啊！准备将用完的酒精瓶扔了，却猛然间发现酒精瓶满了。王冬嘴角一抽「靠，不会是水漏了进去吧！」打开瓶盖闻了闻，王冬皱起了眉，「不对，这的确是酒精」揉了揉头发，还是将酒精放进了背囊边上，毕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万一前面是个小村庄没有这些医疗用品怎么办，霍雨浩的伤口清洗说不定还会用到。
“对了！”王冬拿着消炎药走向了霍雨浩。伸手将霍雨浩压倒在地。
“你干什么！”霍雨浩一惊。
“给你上药啊。”说着便要解开霍雨浩的衣带。没想到却被霍雨浩一脚踢了开来，刚好磕在了石头上，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了？”王冬扶着腰看向霍雨浩。见他白着一张脸，知道他怕是又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摇了摇头，将他拥入了怀中，感觉怀中人儿的颤抖。低下头在他耳边轻声地说：“好了雨浩，有我在这呐，这次是我不对，下次不会再逗你了，别害怕了，好吗？”怀中的人过了好一会儿情绪才稳定下来。
霍雨浩的情况让王冬不由得好奇他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往，他也不是个傻的，他知道至少现在的霍雨浩还不会对他吐露心扉，所以也就选择了不问。不过，虽然媳妇儿的往事他不知道，可今后的事情他一定要搅合搅合?ω?
王冬放开霍雨浩，轻声问道：“怎么样，还难受吗？”霍雨浩听了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王冬见霍雨浩没事，点了点头，起身去拿箱子，说道：“走吧，在天黑之前一定要进城。”
“你就穿这身去？”霍雨浩提出了疑问。
“怎么，有什么问题？”
“穿这番邦一样的衣服进城会被视作乱檔处死的。”霍雨浩解释道。
王冬听了后不禁笑了起来：“哈，你入戏也太深了吧！‘番邦’‘乱檔’？还处死？都这个年代了，还有这些东西？判死刑也是要犯了大罪才可以的啊。”说着，不以为意地拉着箱子向外走去。见霍雨浩没有动，又道：“怎么不走？”
霍雨浩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低着头，额上的碎发遮住了眼睛：“你到底是什么人......”
感觉到霍雨浩的语气不对，王冬愣了愣：“我是什么人？我叫王冬，父母不详，是一名私人医生，不过几个星期前刚刚被解雇，现处于无业游民阶段......”像倒豆子一样，王冬说了自己从记事起到现在的大概情况。
“‘私人医生’‘无业游民’？这些都是什么，你不会是干细吧。”
利物破空的声音，剑刃直逼而来。
看着近在咫尺的剑锋，王冬咽了咽口水，然而重点完全跑偏：“咦咦咦！你这剑从哪里来的？卧槽昨天脱（chi）你（ni）衣（dou）服（fu）的时候没发现有这个东西啊！前面要杀我用的还是手术刀来着，现在怎么突然变成了剑？重点是这么长的家伙你是怎么藏起来的？！”
连珠炮似的问题从王冬的嘴里蹦出。
天知道王冬只是单纯的好奇加奇怪，而霍雨浩从王冬的话中却领悟到了另一种意思。
剑刃又往前逼近一步，霍雨浩冷哼：“看来你真的是干细。”
王冬此时是「一脸懵逼」地看向举着宝剑的人，内心瞬间被弹幕刷屏：
“媳妇儿怎么这么凶残，难道昨晚做狠了？举着剑这么长时间不累吗？那把剑看上去很重的样子，媳妇我要不要给你揉揉手腕之类的？还有我说错了什么吗？你是怎么get到「我是干细」的信息的？！我到底做错了什么QuQ”
虽然内心吐槽无限，但王冬依然是面不改「懵逼」，呆呆地看着霍雨浩。
霍雨浩见王冬不语，也不想多做废话，手上一发力，宝剑直直没入王冬胸膛。
「噗」
痛楚从胸口蔓延开来，王冬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感受到血液的流失，王冬动了动嘴唇，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终却是没能发出声音便倒在了地上。
霍雨浩面无表情的抽出剑来，忽略心底丝丝的抽疼，转身离去。
鲜血不断地从王冬的伤口溢出，染红了一片。
远处的泉水依然哗哗的流淌，除此以外，便是寂静。
薄雾渐弥漫开来，笼罩住这片地区。
一个身影从雾中渐显，看着地上的「尸体」摇了摇头，单手一挥，一切仿佛按了回放键，那滩触目惊心的血蠕动着回到了「尸体」的伤口中，当地上的血都消失的时候，胸口的伤也逐渐愈合。
“他”皱了皱眉头，继而扯出一个不怀还意的微笑：“既来之则安之，我便帮人帮到底吧。海神，你可是欠了我一个大人情啊……”
——————三年后——————
霍雨浩此时已然及冠，是赫赫有名的修罗帝，当年祁东一战仅凭千人之兵击败了多达数万人的日月军，一举成名，也奠定了白虎帝国在这片大陆上的地位，史称祁东之役。传言说他是个无心之人，普天之下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影响到他的情绪，手上站染了无数人的鲜血，每天却过的甚是安逸。闲暇之时最喜欢的不是亵玩宠姬，反而对审问犯人情有独钟……
御书房中安坐的帝王听着暗卫汇报而来的那些传闻勾起了嘴角，挥挥手让他下去。
「无心吗…呵」他自嘲的笑了笑，「的确是无心呐，手上沾染了那么多人的血，还有『他』……当初还以为是干细，没想到那些真正的干细却没有一个知道这个人。三年，还是没能忘掉…」
无心吗？不，有时候他到希望自己是真的无心无情，到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明明已经忘了他的模样，午夜梦回间却时常被那天的情景惊出一身冷汗。
两年前，江湖上出现了一个名称「光明蝶」的神医，因为几乎没有他治不好的病，见到他，被病痛折磨的人便如同深渊里的人忽然间到了光明。奇怪的是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名，于是便有了「光明蝶」的称号。不过他有一个怪癖，只救顺眼的人，而且一天最多医治三次。
那些曾被他医治过的病人家属说他长的玉树临风，与别的大夫不同的是，他总是穿着一身白衣，治病的时候喜欢戴这个类似于面巾的东西，遮住了大半张脸，其中最令人难忘的莫过于那一双粉蓝色的眸子了。这样的如同谜一般的人，就因着传闻莫名的掳获了不少追随者。
揉了揉太阳穴，把手上的医书往地上一拍，靠在椅背上碎碎念起来：“可恶的家伙，明知道我最讨厌文言文了，还偏偏让我看中医书，当归，白芷，防风，茯苓…都是什么鬼东西！我怎么知道它们都长什么样啊！擦，又不是没有西医器材，本大爷一个堂堂的西医竟然沦落到要背《本草纲目》的地步！现在好后悔初中的时候没有好好地听生物老师的话啊！还有那个老鬼，明明都几万岁的人了，还天天顶着个正太的脸，我都不好意思打他！”
“你说什么……”
身后传出幽幽的声音。
“我说当神仙了不起啊，明明都好几万岁的人了，还天天顶着个正太的脸，我都不好意思打……他？！”靠在椅背上的人顺口答道，猛然间发现自己的吐槽对象正站在自己身后定定地看着他。
猛地住口，两人开始大眼瞪小眼起来。
最后，那人先开了口，很显然，今天他是有事来找自己：“你想见他吗。”
沉声片刻，答道：“想。”
“真的？”
“……”
“其实你要去也并无不可。”那人说道，“不过你要记住，一天行医不可过三，你的出现和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医术本就是个错误，再加上你已经死过一次，要是过多干涉别人的命理，「道」是不会轻饶了你的。记住最重要的一点，不要妄图复生已死之人，即使你有这个能力。”
“我知道，只是身份…”
“我会安排的，走吧，东西都在外面。”
起身离去，快踏出门时又转过身来向那人鞠了一躬。
“谢谢。”
声音随着远去的身影渐渐消失。
“走吧，唐三我们的帐也要清算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