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凉气袭人,我打个寒颤,抱紧了双肩。屋内昏暗的光灯在夜风中摇晃着,阴影在我脸上绕来绕去,我恍惚觉得像白日做梦,不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情:我怎么突然从好同志一夜间就成了敌人?天天把它当亲爹亲娘的檔怎么突然对自己的孩子翻脸下毒手呢?
昏昏欲睡时,被押解的战士喊醒。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己是夜里3点,我在这个空房子里等了两个多小时。据后来保卫部长告诉我,他妻子是我小时候的战友,×主任坚持要求给我上手铐,保卫部以证据不足及手铐己用完为由顶住了,并拒绝接收关押,让总团自行解决。
我被关进宿舍单元房洗手间隔壁,一小间本应用来做厨房的地方。里面临时搭起一个单人板床,一张小学生式的桌子挤在床边,狭窄的窗子用木板钉死。如果不开门,白天也是漆黑一片。又惊又吓,折腾了一夜,我身上一阵发冷,头痛得厉害,接着浑身发烫。我病了。
早饭送来我没动。看守说:“你不要装病,好好交待问题才是出路!”另一个女兵摸摸我的头转身走了,一会儿拿来药。我很绝望,烧得昏头昏脑,心里胡乱想:还不如一死了之,由它去烧吧!烧死活该!我诅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