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是不是因为与家人分离而痛苦,有没有对这样的人生感到绝望……”
“等等”,我真的被吓到了,连忙制止他,“对不起,我不信教。”
“你误会了。我不是传教士。”
“那你说这些想干什么?”
我下意识地转过脸看看周围,发现车内其他人要么在玩手机,要么看着窗外发呆,没人关注我们。当我再次把头转正,发现与他脸部的距离已经缩短到了十公分以内。他只读了两年成*人会计专业,毕业后父母为他安排了一份在秦皇岛税务局的工作,可他不顾父母的劝阻,执意闯荡北京。那一年,他21岁,还不知道何为"写字楼"的他却想进入北京的写字楼工作。这谈何容易!
不进写字楼就不进吧!中关村有人要他去给电脑拧螺丝。他想,这个自己能行。可他只做到第六天就被老板炒了。事后他还挺天真地说,我以为老板会理解一个初来乍到的人在北京的难处。原来他因囊中羞涩,住在偏僻郊区,连续5天都是12点才赶到公司。
那年,高考结束后,我去广东看望在那里打工的父母。长途汽车奔跑在湖南到广东的国道上。夜色渐浓的时候,我的心莫名地浮起一股不安,因为我买的车位在上层的最后面,那里不是单个的铺位,而是三个连在一起的。
我在最靠边的位置,旁边是两个年轻的男人,在前面的几个卧铺,也都是男人。车子开动的时候,我就隐隐感到一种害怕,我后悔买了这一趟车。旁边的两个男人似是相识,一路上,他们开着玩笑,甚至说一些荤段子,让人听得面红耳赤,车上的男人却不时发出阵阵哄笑。我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连头都盖住,只想着时间快快的过去,早一点到达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