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它的答复出人预料,铁匠并没有方寸大乱。曾经不是没有这么的鬼魂。有的性情顽强不肯认错的鬼魂即便看出这儿的风箱火炉分明是打铁的,依然矢口不移这儿即是它要来的当地,非得坐到天明再走。铁匠好声好气道:“那你是来这儿买我的东西呢?仍是找我有什么事?”铁匠知道鬼怕恶人,遇到一些蛮不讲理的鬼,他大喝一声或许破口大骂,加上他多年打铁使得身体阳刚十足,鬼魂伤不得一毫半分。因而鬼魂在被大骂后大多会悻悻离去。铁匠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个马脸长袍的衣装和举动非同通常,看来不是寻常的孤魂游鬼,是不能用寻常办法驱逐的。
“我不买东西,也不是找你有事。”它说道。“那你来做什么?”铁匠惊讶道。“我来找一个忘记了回家的孩子。”它的双眼一向盯着火炉,没有找人的意思。铁匠说道:“方才有个老太太来这儿,如同也是找没回家的孩子,可是这屋里除了我以外什么人都没有。我看,你去其他当地找一找吧?”由于马脸长袍太高,铁匠只能仰起头来跟它说话,一瞬间就觉得脖子受不了。马脸长袍则显着捆绑得很,垂头含腰,如同文质彬彬的谦逊容貌。马脸长袍说道:“那个孩子就在这儿。费事借你的铁钳子用一下,可以吗?”说完,它将一双手从长袖子里伸了出来。
铁匠见它的手比自个终年打铁的手还要粗糙,纹理很深,指甲边缘一线乌黑如尘垢的东西,指甲很厚并发黄,还一层一层的。单个指甲还如烧坏的龟壳相同裂开。铁匠将手中的铁钳子递给它。马脸长袍接过铁钳子,走到火炉旁,用铁钳子在通红的火炭中拨来拨去,像是寻觅什么东西。铁匠心想,就算有什么东西落在里边,也早烧成了灰烬。出乎铁匠预料的是,一个黑色如老鼠的影子俄然从火炭中窜了出来,围着铁钳子团团转。马脸长袍另一只手当即朝火炭拍去,就如拍休息在饭桌上的苍蝇通常。铁匠心中一惊,冒出盗汗。嗤……
马脸长袍的手上冒出一丈青烟。铁匠嗅到了肉被烤糊的难闻气味。这烤焦的气味登时充满全部房间,就连躲在近邻的铁匠的儿子也不由得咳嗽起来。马脸长袍将手慢慢缩回,那个老鼠通常的东西在它的指缝间挣扎。它的视力好像很差,它将手伸到鼻子下面的当地看了看,这才显露一丝淡淡的满足的笑,然后将铁钳子还给铁匠。“即是他了!”马脸长袍说道。接过铁钳子的铁匠发现铁钳子冰凉冰凉的,连方才还有的热度都一点儿不剩余,况且马脸长袍还用它在高温的火炉里拨弄了半响。马脸长袍小心谨慎的抓着那个挣扎的小东西,回身折腰要钻出门去。它的脑袋刚伸出门外,又缩了回来,然后扭头对铁匠说道:“我要托付你一件工作,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容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