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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学时遇到过不同的班主任,小学、初中、高中、师专的辅导员,班主任对我的影响其实很大。

  我们两个村合办的的小学里只有两个已经年老的有编制老师,其余的全是挣工分的。我的第一个班主任,是个年轻美貌的女教师,梳着短发,她教我们语文也教我们数学。我们都从家里带上高凳子和一个小板凳去上学,我的个子在同学中属于中等偏高的,一般都是坐在第三四排。开始学拼音时,老师教了几遍然后让我领读。我像老师一样拿着老师用的柳条棍儿指着黑板上的拼音领着同学们读。我想,后来我喜欢上语文和这段经历应该很有关系。老师在旁边笑着看我们读。她对我们很慈爱。有一次有点智障的一名女同学上课时拉倒裤子里,许多同学起哄:有笑的,有喊她“二傻子的”,老师制止了他们,并很快帮着她去了厕所。那时,我觉得这位老师多么值得信赖。一位同学的父亲名为侯大有,我们学习毛主席语录,当我们一读到:"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时,就故意大声强调“大有”两个字,让那位高高的老实男生尴尬。接连几次之后老师发现了我们读得不太正常,了解后批评了我们。可是,一个学期还没到,她就要结婚嫁到县(市)城了。她走的那天,许多女生都哭了,我也跟着抹眼泪。之后她的堂弟来教我们,我对这个毛糙的男老师一点也不喜欢。有一次,我带领我班的四个女生将写有“有偏有向”的小纸条从门的底缝里塞进了他的办公室,中午放学时他就把我们五个留下了,我们看着我们的署名很后悔。他生气地批评我们,这时天又下起了大雨,我很怕父母知道我对老师不敬后骂我。最后我们都哭着承认了错误才各自回家。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趟着到小腿肚的雨水回家的,路上我决定再也不敢向老师挑战了。还好,父母从未说起这件事,估计老师并没有告诉他们。大概一年多吧,这位老师要去当兵了,据说是他二哥在军事训练游泳时牺牲了,可以给他们家一个去参军的指标。因此小学三年级时,我的班主任换成了一位女老师,她的二姐要出嫁了,她来做老师。她一个人教我们语文、数学、英语,我们也有音乐、体育,印象中也是她上的。她也经常让我领读课文,还让我在预备铃响后,指挥大家唱歌。她家的小七妹也在我们这个班,是退过两个年级的,学习也还不错。我能明显地感觉到,小七妹的气场比较大,和我玩得好的那些同学很快也和她在一起玩了,那时候全公社的小学会组.织语文、数学比赛,我和她经常去参加。参加工作后,这位班主任对我说:“你当时不怎么爱说话,就是爱学习。”一年后,我们就又换了老师,五年级时我们就又换了老师。在这两年里,学校每天放学时,一直五年级分村站成两队,各自从东西两个门唱着歌回家,谁到家谁出队,我负责领唱,直道出了那条拐了两个弯的胡同才停止。我都不记得我们学了什么,只记得小学毕业时,我们56个人,只有我们7个人考上了初中。

  初中后,我们的老师一下子多了。班主任是位年龄偏大男男老师,代数、几何和后边的加的物理课都由这位王老师来教,英语由一位年轻漂亮的女老师,历史、正治和语文由校长担任,后来语文来了一位男老师,地理、美术、音乐由孟老师担任、生物由关老师担任。这就是我们全校的老师。我们除了上课还拔院子里的草、和上下年级的同学种下一排一排的树。老师们都是附近村的,只有英语老师是民办教师,他们教课很好,我们学校每次考试都是公社第一名。不过我学得不太好,尤其是王老师的课学得不够好。不过我记得非常清晰的是语文老师曾当着全体同学表扬我说:“学习不偏科,总分才会高,最后一定能考好。”班主任最初想让我做文艺(委)员,我不太喜欢,老师找了一个很漂亮的女同学,一开始她的学习还不错,可是不知什么原因,她的成绩一直没有起色。

  上初三了,只能去乡里上。共有四个班,我到了第二快班。一年过得很快,风里来,雨里去,我初二时的语文老师调到了乡中,做了我的班主任。我不记得他教了什么,也不记得他是怎么教的。稀里糊涂地我考上了高中,初一的孟老师对我姥姥说:“孩子考上高中了,真好。”至此,和我小学同上一年级的人,就只有一个人在高中上学,有的已退班,大部分已辍学,我们两个村和我一样上高中的7人,都比我早入小学两年或三年。

  高考前这一年我到了一个不一样的班级,遇到一位非常好的班主任孙老师。他是一个四岁女儿的爸爸,和我过去的高中老师一样住在学校的一间平房里,既是家又是办公室。每次考试后,他都会分批和同学们谈心。看得出来还有许多是他的学生。他们很亲密地开玩笑,师生关系非常好。我不禁感叹,县(市)中果然不一样,老师还可以这样和学生相处。那一年,我看到许多男女同学互相讲解难题、互相帮助,看到有人说目标只是中国人民大学的某个专业,除了语文外,感觉老师们讲课我喊能听懂一些。这些都会让我感觉过去我是不幸的,同时我又感觉自己是幸运的那一年,是第一年知道分数后报志愿,我们都还满意。班主任说新生班如果一个班里专科以上没有50%,那怎么能行。师专和中专是不计算升学率的。我才知道,原来在老师心目中师专是不算大学的。所以一直到现在,有的我的师专同学说“我上大学时”我都替他们难为情。

  开学了,我终于有了商品粮户口。我高兴地到200里外的师专上学。迎接我们的是上届的校友,他们的桌子排成一条龙,负责查验准考证通知书、办理住宿、分发教室位置图以及其他入学事项。忽然一位50岁左右的男老师叫住我,确认了我的姓名后,笑着说:“照片上比本人成熟多了。高中时做宣传(委)员吗?我看你的档案是这样写的。”我说:“是的,老师。”“还行,不怯场。以后我就是你的辅导员了,也就是你们中学说的班主任。晚饭后7点你通知在203教室集合吧。行吗?”“好的,老师。”晚上7点,老师宣布开学这段时间我负责女同学的工作,大家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老师也介绍了自己,他姓潘,潘仁美的潘。我们就笑。接着他说,他老家山东,别人都说山东大汉而他是山东瘦汉。我们就又笑。一星期后,我做了学习(委)员,女同学有什么事情潘老师也还是总找我来安排。潘老师教我们现代文学,我认为他讲课很生动,引经据典,几乎不看课本。教外国文学的罗老师讲课也很好,但不如潘老师亲切。在我们实习的时候,潘老师带我们那个小组。业余时间我们一起打扑克,他教我们练书法。我用新学的一种称算命的扑克游戏给每个人算命,他们就将自己一个个小故事讲给大家听。同学们撺掇着潘老师让我给他算一次,在我一边翻牌一边解释的过程中,同学们就起哄问潘老师说的对不对,有没有这样的事。在哄笑中潘老师的上学、家庭、工作中的一些小事情被我们探了出来。他带着我们去赶县(市)城的庙会,有同学提议包饺子他就想办法,下雪了我们去城外的麦田里去照相。一个月的生活中我们感觉潘老师纯真、善良得如同一个孩子,过去与他不太亲近的几个同学和他也就亲近了。我的一个同学和他开玩笑略显不敬,大家都呆了,我说:“潘老师,她在我们宿舍就爱开玩笑。”潘老师笑笑没说什么。毕业时,我去和他告别,悄悄地把礼物放在不起眼的地方,他对我千叮咛万嘱咐,说:”你不像同龄的同学心眼那么多,更让人不放心。希望你步入社会后多长心眼,别上当受骗,别贪别人的小便宜,坚守善良的底线,尽量能够留在城市里生活。”我一一答应,我知道,此后我再无学校可上,我即将以成年人的身份生活,这样的叮嘱将是我人生旅程中最后一次了。我依依不舍地像这位呵护了两年恩师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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