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正在教训潘金莲时,外边已经来了许多给他过生日的人,家中的仆人来了几趟,也不敢敲门,最后见到门开了,赶紧进来禀报。
西门庆这才丢下金莲,到前边陪待宾客。只见前厅里聚集了一众亲戚好友送礼祝寿 当然少不了 应伯爵、谢希大众人,妓院中李桂姐家也有礼物送来,西门庆逐个道谢。
金莲受辱的事情在院里迅速传开,几家欢喜几家忧,李娇儿孙雪娥等人自是眉开眼笑,暗地里又说一些风言风语,此事不算完。
孟玉楼见着西门庆在前厅里招待客人,悄悄地看望金莲问起原由,潘金莲道:“姐姐,你还不知道缘故?你看两个小饮妇,在背地里污言秽语给老公灌了了迷魂汤,打了我一顿,我和这两个饮妇冤仇不死不休。”玉楼道:“金莲,我们也不要烦恼,来日方长,若老公进我房里来,我会给你打抱不平。”
金莲道:“多谢姐姐关心,我们是一家人。”两人坐着说了些话,玉楼才回房去了。
晚上,西门庆偏巧到了玉楼房中宿歇。两人恩爱后,玉楼卧在西门庆怀里道:“你今天冤枉了金莲,这些都是日前金莲和李娇儿、孙雪娥两个有了纠葛,两人气不过造谣生事,她们闹就算了,平白把我的小厮琴童打了,你也不问个青红皂白。”西门庆略一思索道:“玉楼你是明白人,和你说了吧!冤枉就冤枉了,明日叫他回府就是了,这大院子里,不时时使用一些手段,一个个还不翻天了,不过是杀鸡给猴看罢了,
玉楼叹气道:“只是苦了我那小厮琴童无故做了这白斩鸡。”
西门庆奇怪道:“如何是白斩鸡不是其他鸡,”
玉楼嗔怪地看了西门庆一眼道:“你把他扒的光溜溜的趴在地上打,不是白斩鸡是什么?”
西门庆听到这话,脑海里立刻浮现出潘金莲雪白的身子伏在花池子上的情景,忍不住抚掌大笑道:“果然是白斩鸡。”
然后随手扒去了玉楼的衣服道:“今天我也要看看你这个白斩鸡的样子,再用鞭子抽一抽。”说完两人在床上打闹起来。
第二天,正是西门庆生日的那天。清河县(市)里有头有脸的人物纷纷前往,手里提着贺礼。西门庆亲自招待了周守备、夏提刑、张团练。其他人只是打个招呼罢了。西门庆把李桂姐和两个卖唱的也接来唱了一日。
李娇儿把侄女儿引着拜见月娘众人,众人都晓得李桂姐是西门庆在外边的姘头,又见到李娇儿的手段,自然一个个客客气气,初次见面都给了李桂姐见礼物。
李桂姐欢欢喜喜,李娇儿也觉得面子十足,单单是少了潘金莲,叫丫头请了两遍,金莲说身子乏了。桂姐又亲自到金莲院子拜见,那金莲叫春梅把门关严丝合缝,让春梅对李桂姐说我洗头呢,没有时间见她。这李桂姐觉得自己三番五次被拒,实在被羞辱一顿,心里恨极了。
西门庆过完了生日, 又过了几日,家里一切正常,便又想到外边玩耍一番,于是叫上仆人往李桂姐处去了。李桂姐此时正在招待客人,听见西门庆来了,连忙走进房去,除去身上打扮,倒在床上。
西门庆坐了半日,老鸨子才愁眉不展的出来,西门庆问道:“怎么不见桂姐?”老鸨子叹气道:“大人人还不知啊!桂姐那日到大人人家里给你老拜寿,回来后哭了一夜,说是没脸见人了,拿着热脸贴冷屁股了,问她也不说,连房门也不出,人人怎么现在才来啊?”西门庆吃了一惊道:“这个我真不知道,我看看去。”老鸨子前面带路,两人向着李桂姐的卧房走去。
西门庆走到房中,只见李桂姐,衣装不整,披头散发,露出粉嫩的脖子,面朝里躺着,见了西门庆,也不动一动。
西门庆皱着眉头轻声细语道:“桂姐你那日到家,我实在是抽不开身子,没有陪你,怎么就恼了?桂姐冷声道:“我虽然是妓院里出身的人,气度不会这样小,知道你那天忙,怎么会怪你?要是你怪我,说明你心里有我,我还欢喜得呢!”
西门庆摸摸下巴道:“谁人惹你了,你告我,我自然为你出气。”桂姐不再说话。西门庆又问了半日,那桂姐轻声哽咽道:“还不是你家金莲。我晓得自己是院里出身,不比外边良人家的货色!那日我前去给你拜寿,完全是看在你西门大人人对我一片真心,也不是争欢。大娘到见我亲热,又与我许多花翠衣服,其他姐姐也是热情,完全像是亲姐妹。独不见你家五娘子,当时想不见怕是不符合礼节,叫丫鬟去请她,骂了出来。于是同姑姑李娇儿一起拜见她,谁想到她使丫头把房门关了。还在院子里骂道:“又不是春天,怎么这发情的母狗到处跑,院里千人爬,万人上还不够,还来这里撒野寻欢,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看这话说的还把我当人吗?连带姑姑也被骂了。”
李桂姐说完又嘤嘤哭泣起来。西门庆尴尬地道:“这个饮妇,平日里口嘴伤人,也打过她!”
桂姐瞥了西门庆脸一眼说道:“西门哥哥,你可知道如今这牛怎么这样少啊?”西门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李桂姐如何说起牛来了,连忙摇头,李桂姐揶揄道:“因为你们这样的人太多了,牛都被你们吹死了。”
西门庆听完忍不住大笑,继而正色道:“你还不知,家中这几个女人,哪个没有挨过鞭子,哪个见到我不老老实实的,你说吧!要我怎么给你出气。”
桂姐道:“你说的天大本领,还不如实际显一下能耐。我听说你家金莲最喜欢头发。”西门庆道:“这个容易,我回家就能取来这饮妇的头发。”
李桂姐道:“头发固然重要,不过还有一处毛发你能取来吗?”西门庆一呆,片刻后恍然,饮笑道:“这有何难,到时我还要比一比你们的长短,你可敢答应?”
桂姐满脸绯红道:“你取来再说。”当天西门庆在院中歇了一夜,到次日黄昏时分,辞了桂姐回家。桂姐道:“西门哥哥,你回去若是没有拿东西,以后就别来了!”西门庆骑在马上大笑道:“桂姐别忘了准备尺子”桂姐啐了西门庆一口转身进屋。
西门庆被李桂姐激将法下了套,本来已经喝醉了,骑在马上凉风一吹,酒意更浓了几分。
回到家里,直直到了潘金莲房内。妇人见他醉了,小心服侍。西门庆吩咐春梅寻一把剪刀过来,然后叫她带上门出去。
自己坐在床上,随手脱去外衣,光着膀子,穿着靴子坐在床上。直愣愣的看着潘金莲,目光里神情捉摸不定,隐隐有怒色浮现。那妇人吓的捏两把汗,又不知因为什么?心想难道是自己和琴童苟且之事暴露了。
西门庆冷声叫妇人脱光衣服,地下跪着。潘金莲颤巍巍依着西门庆的话,脱光衣服跪在地下,口里嘤嘤哭声道:“老公!你说个话,我又错在哪里?不要动不动就吓死人。”
西门庆骂道:“贱饮妇,上次的鞭子放到哪里去了告诉我!”妇人叫道:“你如今又要打我。”西门庆围着潘金莲转了几圈,前后打量潘金莲。
末了,西门庆又坐在床上,倒呵呵笑了起来,向金莲道:“我今天不打你,我问你要些东西,?”妇人道:“好老公,奴家一切都给你了,你要什么倒是说啊?”西门庆道:“我要你身上两处毛发,你给不给。”
妇人道:“老公!奴身上只有头上秀发,哪里来的两处?这头发是我要紧之物,剪了去不就要出家当尼姑了?其他的可以这个不行,”西门庆沉下脸道:“你刚才说要什么都行,现在我说的你不依。”妇人见到西门庆变脸道:“我依你还不行吗,只是要剪少一些,否则我怎么见人?”又问:“还有一处是哪里毛发,”西门庆见到潘金莲答应了给头发,瞅着潘金莲的下身坏笑道:“说你聪明怎么今天反而迟钝了,往日里我们恩爱尚可,如今夏天剪去更是方便行事,”
潘金莲听到这里,面色大变,还没有开口,西门庆递过剪刀不容置疑地道:“你自己来吧,免得剪多了剪少了你又怪我。”说完自己躺在床上不再理潘金莲。
潘金莲拿着西门庆给的剪刀眼里泪花不停,踌躇许久,对着镜子自己剪了,把毛发分装在两个粉红色荷包袋子里。
西门庆偷眼见到潘金莲剪了毛发,纵身下床走到桌子前拿起两个荷包袋子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揣在怀里。
妇人倒在西门庆怀中,娇声哭道:“奴依了你,你休要拿与其他人,好叫教她们好压镇我。也愿你知道我的心意。”西门庆得意拍着潘金莲的后背道:“从今起,你就是我的心肝宝贝,我一定好好把这些东西珍藏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