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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仅如此,对这个小院袁母又爱又恨。房子是陈家的,文革中这房子才被分配自己住,现在又和既是亲家又是房主的陈家人住在一起,虽然袁母觉得在困难的时候自己照顾过陈家孩子,现在结成亲家,但心里仍然有些担忧。所以袁母总是在算计着怎样摆平双方的关系。

  袁母和陈母实际上都已经进入更年期。那时社会上基本明白什么是更年期,袁母更糊涂,就是闹别扭;廖静虽然懂一点,却不想承认,母女婆媳亲家住在一个院子里,矛盾起来就是混战。这种特殊的时期给陈涵秋的媳妇生涯增加了很多困难。

  而当时的形势下,廖静还不敢对房子说什么话。陈涵秋的母亲廖静,身为医院心脏外科医生,在"反动学术拳威"批斗中险些被整死,仍处于文革恐慌中,为人谨慎小心,心里记得袁家好处,但也很怕得罪袁家,原来她对恩人一家充满尊敬,也觉得孤儿寡母的能跟袁家生活在一起觉得踏实放心。随着时代的改变,陈母看到了也许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可以夺回原来失去的生活,不过女儿的婚姻让她再次审时度势。房子的事总会在双方家庭的摩擦中成为话题,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话题越来越敏感。

  此外对自己的女儿,廖静有很多不满,没考大学,早早嫁人生孩子等。廖静表面上不断夸奖袁刚,对女婿表示满意,接受得十分坦然,私下却认为袁刚除了成分好,没一样配得上自己女儿,不明白陈涵秋到底看上袁刚什么。在廖静追问下,陈涵秋也支支吾吾答不上来她到底看上袁刚什么,廖静更是起疑,直接问陈涵秋是否遭到袁刚强迫,陈涵秋急了,叫母亲别再追问。见女儿(委)屈流泪,廖静心里很替女儿憋屈,更加深了对袁刚的误会。

  陈涵湫面对袁刚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出手相救心存感激。陈涵湫希望通过自己的忍让和(委)曲求全能够化解两家这种即是亲家又是房主的尴尬关系,不过现实生活很快就教育了她:必须坚持自己的性格,独立自主才行。

  只有袁刚面对陈家又是房主又是亲家的关系满心欢喜,在他眼里,娘家和亲家能住在一起,那是热闹和幸福的象征。不过后来的微妙复杂的人情关系和硝烟四起的日常生活,把袁刚的豪情和幸福感一点一点地吞噬。

  袁刚和陈涵秋在孕期感情交流,虽不断有磕磕绊绊,但涵秋发现袁刚细心的一面。袁刚对陈涵秋的照顾无微不至,两人关系更像亲人朋友。二人同一寝室朝夕相处,袁刚每晚睡在地上,每晚翻来覆去,望着陈涵秋熟睡面孔,袁刚欲火烧身,难以入睡,室外跑圈。

  袁刚的母亲袁母很想张罗着替儿子儿媳妇再大操大办一下,叫陈家人来商议,顺便吃个团圆饭。

  众人都是欢天喜地的,难得有这么多好吃的,袁刚的弟弟妹妹袁田、袁禾兄妹俩抢着吃饭,闹成一团。袁父袁母看着满桌子的人,脸上是满足和幸福的笑容。

  陈涵秋的弟弟陈致秋却很少动筷子,因高考落榜,满面愁容。袁母一边给陈致秋夹菜,要他多吃点,一边问起高考成绩今天出来,看了成绩没有。

  袁父忙给袁母使眼色,袁母没看着,继续对陈致秋说着你要是考上了大学,那可是咱们两家的大喜事云云。廖静认为袁母是成心给自己儿子下不来台,当即打断袁母的话,冷淡的告之儿子没考上。袁母尴尬不已。

  陈涵秋,陈致秋姐弟俩则觉得母亲太不给面子,责怪地看着廖静。眼看一顿饭就要吃不下去了,袁刚带头端起酒杯,给长辈敬酒,一通胡说八道,逗乐在场所有人,气氛骤然转变,重新欢快起来。

  袁父提出什么时候操办婚礼,见袁家人兴致勃勃,陈涵秋心里愧疚不已,很是抵触。她越是敬重袁刚父母,越是感激他们为她做的一切,越不愿意把事情再弄大。她担心将来的离婚会伤害袁父袁母二老。

  廖静事不关己的态度更是明显,袁家人不傻,看得出陈涵秋母女都很不积极。袁母当即控制不住情绪,就要发作。惟独袁刚努力,一个劲打圆场,调节气氛,众人却陷入沉默,不再配合。

  袁父看儿子辛苦,将袁母劝住,袁母不甘心的作罢。

  终于这顿饭还是不欢而散。饭后,袁母在袁父面前痛骂廖静,翻起旧帐,陈致秋当年因为身体嬴弱,廖静找袁父,求他帮忙,袁父想办法没有让陈致秋下乡。结果陈致秋屡次考大学落第,袁母心里替陈致秋着急,很想鼓励他,而廖静不但不给她机会,还误会她的好意,这让袁母十分(委)屈。袁母最受不了的是廖静自己儿子无能,却还永远瞧不起袁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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