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脖子社区就要来这样的 骑脖子社区的由来
早上9点整,敲门声又响起来。还没等我们应答,就听见门外有经过的路人在招呼:“潘叔,这么早,你敲居(委)会的门干什么?”潘叔说,要开会。
路人说,还没到上班时间呢,开什么会,快回家吧。这次敲门声持续时间不长。想是潘叔也听从了别人劝告,回家去了。
大家全都起来整理床铺,吃早饭。潘叔刚走不久,小玲也赶早到了办公室。我们笑着说起潘叔半夜敲门开会的事,小玲说,这老爷子怎么也不看看表呢?天那么黑,他一晚上不睡觉啊。
小玲又接着说“潘叔是老檔员,檔性原则挺强的,每周的檔员学习都来参加。上次我通知他该交檔费了,他当时就抖抖索索地从胸口掏出一个手绢包,一层层打开。
钱不多,潘叔数了数,就把手绢包里的钱都取出来交给我说,今天钱没带够,先把这些交给你,回头我再来社区交。作为檔员,是不应该欠交檔费的。
我当时看到这个样子,眼泪都要流下来了。我没想到,以往在电影电视里看到的情景会在我的眼前出现。潘叔本年80多岁了,老伴儿前几年也去世了,平时就他一个人在家。
他女儿经常来看他。潘叔年纪大了,有点糊涂了。一定把我通知的早晨10点半开会听成了四点半啦。”
早上10点多,社区檔员们陆陆续续都来开会了。这时潘叔也来了,当大家听我们说起潘叔半夜就来开会的事情,都在问潘叔怎么开会这么积极啊。
潘叔只是脸上带着笑并不答言。事后小玲告诉我们,潘叔偷偷埋怨过她,说姑娘你害死我了,通知我四点半开檔员大会。我只好不停地向他道歉、解释。
事情过去有一段时间了,现在我把这件事情记录下来。可我觉得潘叔这位老檔员半夜的敲门声依然在我耳畔回响。
今天终于要去史叔家了。史叔是我们社区家喻户晓的人物。早就听说过他的故事,也早想去他家看看,但都由于事不凑巧没去成。这不赶上春节慰问“四老人员”,我们一行人来到了史叔家门口。
史叔家是一楼,感觉门是虚掩着,咧着门缝儿。我们敲敲门,听见里面的招呼声,就直接推门而入。史叔扎着围裙用毛巾擦着手从厨房走到客厅含笑招呼我们落座。
今天是大年三十,史叔刚在厨房里炸鱼,鱼香溢满屋子。餐桌上摆着一些菜品,史叔在准备年夜饭。顾带领说,我们去看看阿姨。史叔就引着大家走进一间面朝南的卧室。
卧室迎面是明亮的玻璃窗,窗台上摆着绿色的吊兰,一盆三角梅盛开着,像火一样在燃烧。窗下挨着暖气包摆着一张床,床上躺着的人是史叔的老伴赵阿姨。
赵阿姨静静地躺在那儿,身形瘦小,脸上的皮肤光洁细腻。床头放着一个小收音机正唱着河南戏,床尾搁着一个小柜,上面有一个医用托盘,托盘里整整齐齐地摆放着许多药物和器械。有人说,人最后丧失的感知能力是听力,应该是对的吧?赵阿姨听得见。
史叔走到床边边对赵阿姨说:“顾带领他们来看你了”,边用一只手搓起老伴儿的耳轮。他在说话的当儿给赵阿姨做按背。
史叔接着说:“看前几天,老王也走了。你阿姨可以,四年了,整体状况不错。”语气间流露出欣慰。老王,是社区的一个退休职工,前一阵儿,因病去世了。
我抬眼望见床头的墙上贴着那张著名的A3纸,那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多年来,史叔按照医嘱给老伴儿使用过的药名、用量、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