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裕禄的去世让焦家的生活愈发捉襟见肘。“文革”时期,徐俊雅需要每天作报告,作一场哭一场,下来后被红卫兵簇拥着,出来哗哗啦啦的一身主席像章。将徐俊雅送回家中,很多红卫兵就把他们的红袖章和战旗送给焦家。因为家里实在不宽裕,徐俊雅就用汽油把那些字脱掉,做成褥子用。据焦守云回忆,“父亲走后几年,全家就没添过新衣服。但我们几个正是长个子的节骨眼儿,母亲就把父亲生前的衣服拿出来,剪剪裁裁弄成小一号给我哥哥穿。她一拿起那个衣服来,心里就难受,剪刀抖抖抖的。晚上我们都睡觉了,她睡不着就做活。”
徐俊雅后来担任了兰考县(市)副县(市)长,也任过兰考县(市)人大常(委)会副主任。作为干部,无论是在大会上发言还是和带领讲话,她都能应付自如。不过她依然不喜欢说话,尤其不喜欢说违心的话。曾经有个节目要对徐俊雅作一次访谈,有些台词是提前编好的,需要她提前背下来回答,她觉得有些话未必是真话,她不肯照说。她就说:“咦!恁弄这,我说不成。”
作为一名干部,徐俊雅言出必行,一旦答应某件事情,就一定会办好,从来不故弄玄虚,虚以对人。对于很多跟她跑人、要人的事儿,徐俊雅做不来也从来不做。虽然盼望子女们求上进,不过她从来不会替自己的孩子说话。她教育自己的儿女们:“你们做不好,别人只说这是焦裕禄的孩子,而不说是徐俊雅的孩子。”这句话成了焦家儿女的警示牌,多年来他们兄弟姐妹几个都恪守家风,生怕给父亲惹尘。
生活中的徐俊雅在女儿焦守云的眼中,是非常随和可爱的。“她在家里喂鸡、养花、种菜,什么都干。有时候她记性不好,就像个小孩子需要被照顾。”晚年的徐俊雅唯一的爱好就是打打麻将,每次和老太太们打完麻将散场,大家回家做饭的时候,都会顺便带点儿徐俊雅菜园子里她亲自种的菜。“晚年的母亲依然选择住在县(市)(委)大院,之所以这样,主要是为了离我父亲的纪念园近,方便怀念。每天一早一晚,她都会去园子里,走走路,说说话,练练八段锦,有时候也会跟老太太们去附近的麦地里挖些野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