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是大学校园爱情的延续
我1994年春天结婚的,夫人是我的大学同学。我从异地考上徐州的大学,可我从未感到孤单,也许是青春的精力和热情,本地同学也很少回家,大家经常聚在一起,玩啊,做点什么事情啊,很开心,来不及想家吧。我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妈妈对我非常宠爱,经常到徐州来看我,很多同学善意地开我玩笑,使我很不好意思,看着周围同学很多都出双入对,我也暗暗动了这方面的心思,最好我也能有个女朋友,这样也许就长大了,有个女朋友照顾我,母亲就会放心吧。想归想,可爱情这个东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我只有等待机会。
暧昧是糖 却让我甜到忧伤
1989年,我上大二,那年的冬天特别寒冷,母亲几次打电话要给我送寒衣,我都拒绝了,我不想叫她来,我想自己抽个周末回家拿,顺带看看妈妈。我和母亲的感情还是很深的,有时会很想念她。那天,我已经准备去火车站了,学生会的一个女哥们凯温来找我,要我一定晚上请她吃饭,神情很是诡秘。
深秋的校园很是寒索,我和笑冉并不很熟,这个小巧玲珑的女生比较沉默,我从未注意过她。一路无话,快到她们宿舍时,她突然站住了,咬着嘴唇,好像想给我说什么。我奇怪地看着她,不知她想干什么。就在这时,她突然把手里的东西往我怀里一塞,掉头就跑掉了。我呆了半天才慢慢打开手里的黑塑料袋——是件棒针毛衣!
在漆黑寒冷的校园里,独自一人的我,心感到慢慢暖起来,摩挲着厚厚的毛衣,这种温暖像涟漪,一漾一漾,漾满全身!
第二天碰到凯温,她拍着我的肩膀说我好福气啊,那件毛衣是笑冉用一个礼拜织出来的,她暗恋我很久了!好像有个魔棒在我头上猛的一点,我突然就喜欢笑冉了。在室友凯温的鼓励下,笑冉也变得大胆,每天帮我买饭,甚至帮我洗衣服! 有一个男孩子,在这绝望的时刻走进了我的生活。我曾经试图和他约会,我想我应该也必须开始属于自己的正常生活。可是,我做不到。我从他的面容里看到继父的幻影,我幻想那个拥抱我的男人正是他。怎么可能是他呢?
我在幻觉里接受那个男人的亲吻,接受他的爱抚,我觉得我已经准备好了,要把处女的身躯献给他。我相信我的母亲会原谅我,我是她的女儿,他是她的男人。我们都属于她一个人,我们的亲密并不伤害她。我在这样的幻觉里和那个男人拥抱在宿舍的床上。在他解开我的牛仔裤的惟一一粒扣子时,我疯狂地把他推到了一边。他不是我爱的那个正在走向衰老的男人,不是我母亲的男人。我逃跑了。我决心如果不能把自己交给他,宁愿一生做处女。
我的继父曾经在一次晚饭间表扬我“单纯”,他说大学里谈恋爱是很美好的经历,可是我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功课上。他看见我在夜晚还伏案,他心疼。我心惊肉跳地听着他和母亲交谈,看着母亲脸上满意的表情,我的难过胜过了任何绝望的时刻。他不知道我在写什么,没有人知道。
安顿,你去采访那些写情书的人了,是吗?什么时候,我把我的情书给你看一看吧,那些情书就是他看见我在夜晚伏案的时候一字一句地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