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两年。“我觉得在处理这些案件的时候,我虽然是律师身份,但做得最多的事情却是安抚情绪,更像一个心理医生。”徐冰燕陈述着她两年来的心理变化,“我总是不得不向受害家庭解释为什么他们不能主张赔偿精神损失,为什么侵害人坐几年牢就出来了,而他们的孩子或许要为此背负一生的阴影。为什么会这样?他们总是这样问我。”
那起案件,徐冰燕最后为受害家庭申请了2万元司法救助。“是‘救助’,不是‘赔偿’。”说完,她突然问我,“你觉得我要不要去读一个心理学课程?”
这件事徐冰燕已经考虑了很久,其实检察院有向受害人提供免费的心理治疗,“但受害人拒绝接受。相比之下,他们至少还愿意跟我沟通。”
02
被忽视的
取证难,侵害人反口的很多见
自从做了未成年人侵案的援助律师,徐冰燕说她时常感慨,“每个孩子能平安长大成*人都太不容易了,他们没有自我保护的能力,你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会被什么人怎样伤害。”
有时是公园12岁的小女孩常常去玩,只是这一次回来却带回了半袋狗粮和20块钱,跟妈妈说,“再也不去那个公园了”。一问才知道,那个常来遛狗的老爷爷把她带到假山后面强行抚摸。“小女孩隐约知道这是不对的,却不知道这就是猥亵。幸好,这个孩子没有被20块零花钱安抚住,否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被家长发现。”徐冰燕说,一开始家长还在犹豫要不要报警,“直到女孩的爸爸准备拿刀去把侵害人给捅了,妈妈怕出人命才报的警。”
有时是图书馆“这是两年前的案子,也是夏天,有多人报案,受到侵害却没有报案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徐冰燕说,大多数人都觉得图书馆是个安全的场所就疏于防范,正好给了侵害人可趁之机。未成年人侵案往往比普通侵更难取证,一则因为孩子对过程陈述不清,二则他们不像成年人那样懂得保留证据,所以侵害人反口的也很多见。“后来是调取了图书馆里的监控视频,侵害人才认的罪。”
甚至就在家门口“这个案子比较特殊,侵害人已超过75周岁,判了缓刑。因为是当地人,周围邻居多少知道这个事情,大多人心惶惶,担心他会不会再犯案,但除了叮嘱孩子尽量远离他之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