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工作得更卖力了,提成也多了。夏天店里热,晚上常停电,陈婶就让我住进她家,说她家人少宽敞,有空调,我会休息得好些。
我没去过她家,觉得去了会给她家添麻烦,就想另租房。陈婶有点不高兴地说,我把你当家里人,你还见外?再说你去了也能帮我分担点家务活。我不再说什么,拎上旅行包就跟她上了车。
陈婶住在离店不远的一个小区。电梯上楼,开门的是一位个子高、戴眼镜的中年男人。陈婶忙要我叫他王伯伯。开灯,王伯伯接过我的行李,亲切地连连说欢迎欢迎。
在陈婶家住,舒适度非店里能比。下班回来,我抢着干家务活,没事就坐在大屏幕液晶电视前。那段时间我好快乐。但很快,我就下意识地感觉到陈婶和王伯伯之间的关系有些不怎么和谐。平时他们夫妻好像话不多,像各有心事,很少亲亲热热地出去走走,王伯伯看陈婶的目光总透出几丝冷淡。
大伯的声音
那年阴历六月初,我大伯生病住院,我们近房小辈都在那儿陪着。
大伯的病越来越重,下了几次病危通知书,我们就怕他撑不出六月,因为我们乡间有句俗语:“不平心,死在六月心。”我们怕大伯在六月去世,那么他干一辈子大队干部,被人称为“黑包公”的美名,就会被蒙上阴影了。我们请医生一定要保证大伯能挨出这六月,医生在我们的请求下,答应一定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