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指床，“你先睡吧。”
屋里只有一张床，好在那床还算宽敞，我慢腾腾地爬上去，抱着被子靠墙躺着，粟正桦坐在床边陪我聊天。
聊了一会儿，夜已经深了，连酒吧都开始慢慢安静下来，粟正桦关了灯：“睡吧，你……那个，好好休息。”
我闭上眼睛，可大概是刚才注意力都在聊天上头，这回真要睡觉了，才觉得小腹胀痛得难受，几乎没法睡着。
粟正桦觉察到我一直在翻身，又把自己缩成了一团，他伸手碰了一下我的手，“傻吧你，冷也不会说？”
“我身上热，给你暖暖。”他忽然把我拉入怀中，让我背对着他，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他把温热的手掌贴在了我的小腹上。
醒来的时候粟正桦已经不在房间里，我简单地洗漱了，想出去找个僻静的位置吃早餐。
白天酒吧不开张，没什么人，只有归义帮的几个小弟三三两两坐着胡侃。
今天的气氛有些奇怪，见我走进来，他们粗鲁而刺耳的笑声忽然停滞了一瞬，又响起一阵不太和谐的嘘声，所有人的目光好像都齐刷刷地落到了我头上。
一个粗噶的声音响起：“哟，大小姐早啊！”
他旁边坐着的一个贼眉鼠眼的光头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目光十分猥琐，涎着脸笑道：“乌鸦，你这不对了，还叫什么大小姐……”他说着把贪婪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嫂子好！”
东生是一个单身穷苦汉子，父母早亡，自己靠一些好心邻居施舍才得以长大。后来跟着村民慢慢学会了种地种菜，也算混了口饭吃。
东生善良老实，不过因为穷没有人愿意嫁给他。东生这些年一人也生活惯了，也没怎么想此事。
东生三十岁那年，家门口来了个乞讨的娃，东生见其可怜，把他带回家给他煮了碗热面给他吃，谁想这娃吃了面就赖在那不走了。东生心善，想着自己也孤身一人，多个伴也好，便留下了这娃。
娃那时看起来才五六岁样子，不爱说啥话，东生也没问他啥，只是一心一意照顾他。这娃看东生对他好便亲切的叫东生“爹爹”，东生听着开心，给这娃取名叫小乐。
有了娃的东生，生活似乎也有了寄托了。为了养这娃，东生开始拼命干活挣钱，每天早出晚归忙活了好几个月，最后也攒了不少积蓄，便把小乐送去了学校读书。
小乐去了读书后，人变的开朗了许多。读书认真，课余之外还会帮东生干些家务活。东生看到小乐这样懂事，内心也很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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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一晃多年过去了，小乐也长大了。他通过多年努力考上了好大学还找了一份好工作。工作两年后谈了个女朋友也攒了点积蓄，本打算结婚时，却传来了父亲重病的消息。
小乐得知后便带着女友赶回了家，看到父亲虚弱的躺在病床上，不禁跪下痛哭起来。医生告诉小乐，东生病是可以治愈的，不过手术费要三十万，而且今后还要不断做康复治疗才行。听到医生这样讲，小乐忙回应到：“治，花多少钱我都治，你们赶紧去准备手术吧，钱我会赶紧想办法的！”
东生听到小乐和医生的对话，声音微弱的小乐说道：“花这个钱干啥呀，我也没几年活头了，爹不想拖累你呀！”“爹，您别说傻话了，安心治病吧，钱我会想办法的！”一旁的女友看这情况，竟以上厕所为由偷偷溜走了，此后再没联系小乐。
小乐为治父亲的病，把这几年攒的一些积蓄全都拿了出来，还四处借了好多，才凑够父亲的医药费。他知道自己无力给女友带来什么幸福的生活，所以女友离开他内心也没任何的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