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头又是炕的重要地方儿,睡觉时爸爸总是在炕头。除了爷爷和姥爷来俺家,爸爸才肯把炕头让出来。等到白天爸爸去上工,才能轮到妈妈当炕头王。她和左邻右舍的婆娘唠嗑,叽叽嘎嘎的,有时前仰后合,大腿拍的叭叭响,这时的炕头简直成了唱戏的大舞台。妈妈最烦前院的刘大屁股,她屁股一粘俺家炕头就不乐意动弹,磨磨叽叽贼能唠嗑,不仅耽误了妈妈干家务,更主要的是嗑唠得有股搔气。
一天,妈妈把炕烧得滚烫,刘大屁股扭扯来了,一翩腿就上了炕头,她不管妈妈有没有兴致,什么东家长李家短,老母猪拱酱栏子,家雀扑棱房沿子,三只蛤蟆六只眼一顿扯咕,妈妈一看她不想走的意思,偷偷往灶坑里填了几块木柈子,这下炕头上茬了,烙得刘大屁股直欠屁股,可能真的是屁股大膘厚,刘大屁股没咋地儿。嘴上一个劲说些妈妈不愿意听的话:“你家老爷们儿弄的炕真够热乎劲,这要是和你家那口子呼上一觉那真是瞎子闹眼睛——没治了(好极了)!”妈妈听她有霸占炕头的心思,一来气又往灶坑里填了几块木柈子,不一会功夫,只听刘大屁股妈呀一声,一个高蹿到外屋地,慌慌张张直喊:“不好了,你家炕着火了!”妈妈一看,可不咋的,炕头冒烟了。妈妈顾不上刘大屁股,舀了一瓢水浇在炕头,就听炕头发出滋滋的响声,这炕是真够热的了。
第二天,刘大屁股一瘸一拐来向妈妈诉苦:“你家炕头睡不得,昨天我坐一小会就把我屁股烙下一块皮,连毛带肉都熟了,粘在了裤衩上,洗都洗不掉。”…… 5/11 首页 上一页 3 4 5 6 7 8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