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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火车厢口到粮垛之间,架了两条厚条板,如同独木桥。我开始扛一袋白面(40斤),走在跳板上,前后有人踩得跳板忽颤忽颤上下摇摆,让人心惊肉跳,两眼发黑。到后来锻炼得能扛三袋白面,150斤的大米包也背起来了。过去,我要做一辈子演员,对自己各方面的条件都很在意保护,现在都用不着了!我常和工人一样灰头灰脸,时而一身白面,时而满头满脸稻糠,肩上、背上,常压得青一块、紫一块的,火辣辣的疼。

 

我是拼命豁出去了。超强度的体力劳动使我来不及思想,倒下就睡。忘记痛苦,不再有思想是多快乐的事啊!可工人们怕我闪着或踩空,前后总有人护着我。有一次卸到最后,天也黑下来了,肚子也饿了,我扛了三袋白面,脚下一软没走稳当,面粉滑下一袋掉在桥下,领队的立即吹哨叫停,不准我再扛。大家夸我,但坚决不准我再扛大米包,白面也不能超过两袋。有时人手少,两节车皮卸得己经腰酸背痛。可夜里来车也要爬起来接着干。除了下雨,大风大雪都得没命地干,没人心疼他们,因为这些人大都有“案底”。开始我还“警觉”着他们,慢慢地熟悉了,他们脏兮兮的大茶缸我端起来就喝,他们的脏衣服有时也帮着洗。苦力们喜欢我了,排着队要我理发!并痛快地说:“老孙,别怕,修不成分头剃平头,剃不成平头推光头,只当拿着南瓜练手艺!说实在的,有谁看得起我们这些个下三烂!也就您了!”

 

其实,在我心里己经和这些所谓的“社会残渣余孽”没有什么界线,什么檔不檔的,大家无非都是一群被运动着的盲流,包括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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