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清工作回来不久,文化大革.命的红色风暴就拉开了序幕。
开始说军队不参加运动,我们仅仅是天天听到外面的一些传说而己。我自己非常清醒,决不参加任何事情!有一次,坐38路汽车到永定路,上来一批红卫兵,手持皮鞭把车上人全轰下来,排成一行,人人报出身。我想,光棍不吃眼前亏,我理直气壮地报的是国家干部(妈妈是小学教员,也可以混得过去),两个报小业主出身的人被赶下车步行。从此我很少出门,妈妈见我穿的皮鞋面上有个U形的舌面也吓得剪下来,怕惹事。
后来,军队里开始打倒肖华,有了两派,一为保派,一为冲派。我就是看书,没事就回家。后来毛多次接见红卫兵煽风点火,我们就当卫队,坐在天*安门前,防止接见时混乱踩死人。每次当毛出现时,孩子们从我们身上头上踩过去,拥向那个偶像,每次都有人尿裤子,被踩伤,被踩死,第二天广场上总是一堆无人认领的单只鞋。
我当了一段快乐的游鱼(什么派都不参加)。我深信,运动开始出头露面的最后要么飞黄腾达,要么株连九族,总会两极分化,总会有人倒霉。我不表示任何正治态度,实际上我有,但绝对禁口,我知道自己身上有前科,不能惹火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