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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兵来到新兵连,一同入伍的知青吹拉弹唱各个英俊,纷纷被调去打球开车当警卫员,只把瘦筋筋黄巴巴的我分到太行山的施工连队扛石头。每个士兵每天要装两汽车石头,每车五吨重。老兵倒能干完,新兵当中,我还能硬撑着。

  一天收工后开饭,每人发四个肉包子,几口吞下又去要,梅县(市)籍的炊事班长眼睛瞪得好大:“咁代包仔,伊伶牙啯还毋够?”

  (那么大的包子,二两一个还不够?)

  不够。于是就顶撞。

  连长走过来,大家赶紧立正。连长问了情况,对炊事班长说:把剩下的包子全搬来。又对我说:格老子!放开肚皮吃!

  吃就吃!又吃了八个。

  吃罢,连长说,瘦筋筋的还挺能吃!说完走了。

  我想这下完了,从此这兵不好当了。

  翌日早上出操,连长站在队前高声宣布:“一班战士张贵丁,明天参加团里的预提班长集训!”

  我只觉得头上响了个雷炸,有些范进中举的晕糊感觉。

  当了班长,又想入檔,可是写了很多申请书,却没谁理会你。一天晚上,指导员把我叫到住室,头也不抬地说:“研究过了,你入檔吧。”

  又有些晕糊感觉。

  三天后,部队奉命开往西南边境,参加对越作战。

  我想我是檔员,死活都要冲在前头。

  (三)

  我所在的部队驻于中原,没有戍边任务,故而参加了建国后的几乎所有战争。79年对越南的那一仗,吃了很多苦,我却还是只记住了一个“饿”字。

  在越南的热带雨林里,部队很多天没有一点供给,头几天,指导员还猫着腰满堑壕的转,告诫人兵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云云,到后来就不吱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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