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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色融融的夜晚,娟子约了我,来到学校旁边的一条林荫小道上散步,我们俩手牵着手并肩而行,娟子对我说,阿富,我跟你交朋友,我现在已对我的爸妈讲明了,他们不反对,表示同意,但有一个要求……我见她说“要求”,便赶忙地问是啥要求?娟子说,这个要求就是,我的爸妈要你留在我们这个城市里才行,而不能回到你的南方去,简单点讲,就是你入赘给我做女婿、而我不能嫁到你那儿去,因为我的爸妈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孤零零的女儿,他们老了,还得靠我才行。我听她这一讲,知道这个事情很难,叫我不好表态,因为我的家里也只有我这么一个“独龙宝”的儿子呀,我的父母老了也需要人照料呀!于是,当下,我便对娟子说,这个事情要我同我的父母商量一下才能决定,现在还不能作出回答!

没过多久,我利用学校放暑假的时间回到家里,把我和娟子的事对我的父母讲了,他们同意我跟她谈朋友,但却不答应我给她做上门女婿,他们提的条件是,一定要娟子嫁到我们南方来才行,而我绝不能留在北方;再说,就是做上门女婿,我跟娟子也太远呀,两者相隔有四千多里咧,做女婿不是不可以,但要近一点才行,最好是在自己家的附近——现在不是有很多“单男独女”组成了家庭,还是把双方的父母都照顾了吗?但那“单男独女”都是在近处,而不是在远方。很显然,我和娟子在一起是不可能的!

但,我们两人的关系又很好呀,双方几乎已到了难舍难分跬步不离的地步,娟子对我说,她这一生非我不嫁,我也对她说,我这一生非她不娶,两人都已铁了心,只是双方的父母却不同意,他们不同意的原因,主要就是我们两人相隔太远,回家看自己的父母不方便,我们给他们做思想动员工作,可他们却硬是不听。唉,这能叫我们有什么办法呢?

在毕业离校前,娟子对我说,阿富,你先回去吧,回到你的南方去,过一段时间以后,我会到你这里来的,不管我的爸妈怎样反对,我都会来的,你等着!我是坐火车回家的,娟子帮我提着行李,把我送到火车站,在站台上,她紧紧地搂着我,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簌簌地滚落下来,直到火车启动,她才松手。

回到南方后,没过几天,我就找到一家工作单位上了班,因为刚接触所从事的业务,还要熟悉,得花费一定的时间和精力,所以几乎半个多月就没有给娟子打过什么电话;我没有给她打过什么电话,但她也没有来过一次电话,我们两人好像是音断鸿沉两相暌离了,我心想,也许娟子现在已交了新的男朋友吧,她已把她过去所讲的话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吧。我认为,娟子在当初所讲的话,都是为了安慰我的,是属于“虚与(委)蛇”的,她不会真的兑现的,也不会真的照办的。

又过了一个星期,这天是休息日,我在家中看了一会儿书,这时猛然地想到了娟子,于是便给她打了电话。电话通了,娟子问我为什么这么久才给她打电话,是不是变心了?我对她作了解释,说我刚参加工作很忙,有很多事情要办,没有闲工夫,现在忙完了,所以就才联系,并说自己永远不会变心,永远会爱着她。娟子问我现在在哪个单位工作,我讲了,接着我又问娟子在干什么?娟子说她什么都没干,她一天到晚就在家里生闷气,不吃也不喝。我问她跟谁生闷气?她说跟自己的爸妈。我问你跟你的爸妈生什么闷气呢?她说就是因为他们不准我到你这里来。我说,娟子,你生闷气是不行的,把人搞病了划不来。娟子说,我要让他们(指她的爸妈)答应我才行,不然的话,这“气”就永远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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