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子被那个家伙一刀刺得不轻,虽说刺的是手臂,但那里面的骨头都看得到了,医生劝她最好还是住院治疗,可娟子却硬是高低不同意,她说她要学习,不能住院,自己想搞“院外治疗”,最后医生就依了她,给她清了创消了毒,并给她敷上药膏,再用白色的纱布缠好。医生嘱咐娟子,你到学校里后,不管学习任务有多紧,你都必须要四天来换一次药,千万不能搞忘记。娟子回答说,行!我保证做到!
从医院回学校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在路上,我对娟子说,你一个嫩生生的女孩子,真了不起呀,面对那个拿刀的歹徒,一点儿也不畏惧,而是机智勇敢地跟他搏斗,好值得令人夸赞呀!娟子说,我当时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不能让他伤害到你,你就是我生命的全部,有你就有我,我自己都无所谓,就是死了也没有什么要紧,我要不顾一切地保护好你,这就是我为什么要跟他搏斗的真正原因。你听听,多么感人的话语呀!
娟子的伤经过二十来天的治疗,最后便痊愈了,她的人已变得像过去一样的健康了。我和她还是依然如故地好着,只是再也不敢到那一片树林里去了。俗话说,前车之覆,后车之鉴,我们不得不吸取教训呀!可不到那一片树林里去,我和娟子又没有什么别的地方相聚呀,这真叫我们感到很苦恼,白天在校园里,我们两人是不敢公开亲热的——虽说别的同学成双成对,勾肩搭背,大把大把的,举目皆可见,但我们却不这样做,我们觉得还是应该要“隐秘”一点为好。
娟子对我很关心,她的家就住在这座城市里,按理讲,每个星期天,她都是可以回家的(她的家离这所大学只有二十多里路,坐公交车回去挺方便的,一点儿也不费事),但她怕我孤寂,而是很少回,总是陪伴着我,让我感到很愉快。每个星期天一到,她就悄悄地给我打电话,把我从宿舍里约出来,背着其他的同学,带我到别处去散心、遛步。
那年“十·一”国庆节,学校按照国家的规定,连同星期日在内,放假一周,娟子还把我带到她的家里去玩过两天,她的爸爸是一个街道办事处的副主任,她的母亲是市场的管理员,她的父母就只有娟子这么一个“千金”,自然是宠爱得没法。我到她的家里来,她要她的母亲弄最好的饭菜来招待我,她说我是她最好的朋友,一定要当作“上宾”来欢迎。她的母亲见娟子这样说,不敢违迕,便从街上买回来鸡、鸭、鱼、肉,弄了满满的一桌子,让我大快朵颐饱享美餐。
更叫我难忘的是,在大学三年级的上学期,不知怎么的,我竟意外地得了一场病,无法上课了,最后只得去医院治疗。在医院,我因为远离家乡,没有一个亲人在身边,所以也就无人照料,躺在床上我难过得很,整天愁眉苦脸的。此时,娟子就给老师请了假,赶快地坐的士回家去,给她的爸爸做思想动员工作,叫她的爸爸在单位请了假专门来医院里服侍我,给我端饭、打水、洗衣服,负责我吃药。
经过半个月的治疗,我的病好了,出院后,那拉下的功课又得要靠娟子。每天午间休息的时候,别的同学在玩耍,而她就给我当“老师”,把那丢下的每节课都一一地给我补上;晚上下夜自习了,别的同学都回宿舍睡了一个多小时,她却还在教室里为我“传教”。有时补课太累了,肚子感到饥饿难忍,她就自己掏钱从学校的小卖部里买来酥食、饮料,放在桌上,让我跟她吃和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