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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兄妹长大了,娘也老了。老了的娘,却总是想着不让我们为她操心。娘常说,你们做好了公家的事情,娘的脸上有光有彩……

在人民医院,我背着娘楼上楼下看门诊,拍X片,做各种检查,到处是温馨的目光和礼让。医生说娘的腿并无大碍,开了些消炎和外敷的药,提醒要注意保暖等。

中午,我背着娘走进一家比较气派的酒店。正在这里用餐的人们向我们行注目礼,许多人站起来鼓掌。一位看上去六十多岁的老人来到我的身边,竖起拇指,说着地道的家乡话:“背着的是老娘吧?俺很长时间没看着背着老娘来饭店吃饭的了,一看就是孝子啊!来,俺给老人家敬一杯酒!”那个中午,许多素不相识的就餐者来到我们的餐桌,给我和母亲敬酒。饭店的老板也过来敬酒,说很久没有看见今天这样感人的场面了。

平生第一次背娘的我,那一天竟如明星般的荣耀……

吃过饭,我劝娘随我一起回省城去住,娘说家里还有喂的鸡,离不开,还是像往年一样,天气冷了再去吧。我拗不过娘,只好把娘送回家。

晚上七点多钟回到省城,立即给娘去电话报平安。电话里却传来娘的哽咽声。我大惊失色,慌忙说娘你不要紧吧?腿是不是还是疼得厉害?

娘没有回答,抽啜了许久才问我,你的腿、腰没事吧?你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背了我一天,心疼死我了……

 夏天回国看妈。回日本时妈到机场送我,当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不就一去不回,不然回来就再也不走。这相聚后却又离别的场景,是我这个天性悲观的巨蟹座怎么也习惯不了的。

  回日本后的半个月里,没能跟家里取得联系。说是家里,其实也只有妈一人。离婚后独自将我从生下三个月抚养至今,没有再嫁。母女二人相依为命,并没有得到过外界一只援手,也未曾收取过生父抚养费分文。妈至今仍对生父只字不提,我更是与他素未谋面,甚至不知名字与样貌。

  母尚在,远不远游?而后辗转联系到二姨,问我妈怎么一直不在家。二姨语气轻松,说是妈去了外地泡温泉,还得个把月才能回来。我心里虽然存有疑虑,也没想太多,隐约记得妈与我临别时提起过要去温泉的事,便罢了。又过了半个月,妈回家了,只是电话里的声音虚弱,每次通话不到几分钟便借故有事,匆匆挂了。

  我只身在外几年,学习打工,只能用疲于奔命来形容。若是还尚存一分敏感与力气,也要去应付上头的教授老板、身边的朋友同学、周遭的鸡毛琐碎。至于妈,她便一直是万能的女金刚,里里外外都是钢筋铁骨铸造的,源源不断地提供给我精神物质的能量,而她则是无须我操心的,或是要我操心的时刻还远未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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