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的头几年,我在一家新闻单位做编辑。那时,路遥的小说《人生》及改编的同名电影正风靡全国,我也沉醉其中,好比自我。不同的是,高加林是个临时工,而我,则是由国家分配工作的在编编辑,高的悲剧不会在我身上发生。因此,那段日子,我一直都精力充沛,浑身有使不完的劲。每天,我不光主动负责办公室的卫生,而且,办公室门前大院的清扫我基本也包了,然后,就是一天忙碌而愉快的工作。
两个十三岁初中生 上了几个初中生过程,应该是在一个春暖花开的午后,我在拆阅读稿件时,发现了一篇文笔很不错的稿子,但因为不适合用,我就随手把它仍在一边儿了。可是,随后不长的时间里,那位投稿者,似乎很是执着,一连投过来五六篇稿件,虽然我一篇也没采用过。原因是,不是投稿者的文笔不好,而是他写的内容不适合新闻稿。
临下班的时候,天上下起了毛毛秋雨,把编辑好的稿件交给播音员,清闲起来的我,决定把那位执着的投稿者的稿件,好好看一看,当我认真看完所有的稿件后,我才发现,投稿者竟是一位在读的初中生。发现了这一点,我有点被感动了:一个初中生,就有这么好的文笔,努力下去,说不定能成为一名作家的,要知道,那个年代,作家在很大一部分年轻人中,有着十分耀眼的光环。于是,就在那个雨天,我忘记了晚饭时间,给那个初中生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信。信的主要内容,当然是鼓励他在写作上好好努力下去。
一天,办公室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正忙着编辑稿件,有个带点忧郁脸色的少年推门进来,径直来到了我面前,问我是不是李编辑,我说是,我接着问他是谁,他有点腼腆地告诉我,他就是那个投稿的初中生。知道了少年的身份后,我当然要好好对待了,放下手头的工作,和他攀谈起来。一聊,就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于是,我便带着他来到了单位的伙房,打了两份饭,给了初中生一份。
谁知,我拿起筷子刚要吃时,他竟把自己那份里的一块肉快速地夹到了我的碗里,我立刻就生气起来,吵了他几句。我不是嫌他不卫生,我是嫌他太懂事了,他竟把自己认为最好吃的东西给了我。是的,那个年代,肉确实是好东西。
初中生吃过中午饭后,也没再久留,就回到他居住的那个偏远的小村庄了。之后,他就再没来找过我。但稿件却一直不间断地给我寄来,当然,他的稿件大都不能用,我偶尔照顾性地给他发一篇,也都是让我改的面目全非了。毕竟,一个初中生写的东西,谈不上有什么新闻价值。
第二年的初冬,天气已很有些凉意了,办公室里已经生起了憋了气煤炉,我正围着火炉取暖,有个农村模样的中年妇女来找我,我正纳闷哪里来的陌生妇女?她自我介绍说是初中生的母亲,我赶忙让她坐下。我问她有什么事吗?谁知,她二话没说,竟毫不客气地埋怨起我来。原来,初中生自从和我交流后,竟一心把精力用在了写作上,结果是语文课很好,可是其他功课一团糟了,这怎能不让他的父母着急?
初中生的母亲走后,我心生愧疚,马上给初中生写了一封信,劝他不要偏科,努力学习,争取考上好高中,考上好大学。
之后,初中生很长时间没再投稿,也没再和我联系,我也因为公事私事叠加,忙得厉害,也就没注意到他。
大约又过了一年多,初中生的母亲又来找我,此次来她还给我带了些土特产品,让我很是过意不去。这时,我猛然想起,按时间算推算,初中生应该读高中或小中专了。我便问初中生的母亲他怎么样了?初中生的母亲沉默了一会,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对我说:他去投奔他在东北一个煤矿工作的舅舅打工去了。
打那以后,我和初中生母子再也没有联系。屈指算来,初中生现在应该也得四十五六岁了吧?
可是,岁月锻造人,世界有时真得很小,就在这个假期里,我老家的一个远方亲戚来玩,无意中告诉我,初中生还在东北的那个大型国有煤矿上,一开始打工,后来在矿办写材料,现在已经是个了不得的分公司带领了,事业家庭都不错。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安慰了不少,不由地感慨万端:大人的话、尤其是孩子崇敬者的话,对孩子来说,有时真得重如泰山、得到两极分化的结果,不能随便说教啊。
从教十年有余,教过几届学生,他们有的还在大学深造,有的已在平凡的岗位上踏实工作,为社会默默的贡献着力量,也有的正打拼着自己的事业,挥洒着青春的汗水。但无论他们人在何处,身居何职,每当和我联系,总是喜欢提及一些上高中的事情。每当此时,总感觉还是那么自然和亲切,仿佛我们又回到了那段青葱岁月,往事历历在目,情感汩汩涌动。回想起与学生们交往的点点滴滴,三个“捣蛋鬼”的形象立刻浮现在脑海里……
(一)一幅漫画的故事
刚参加工作的时候,有一天上课,我讲鲁迅先生的《拿来主义》,在对“拿来主义”含义的理解上,我和学生王某的意见发生了分歧。课堂上,我们进行了针锋相对的辩论,我当时刚参加工作,年轻气盛,王某虽然学习成绩一般,但思维敏捷,颇具个性。我们俩都据理力争,互不相让。最后,王某还是迫于老师的“威严”,在其他同学的“声讨”中做出了妥协。
次日我上完课回到办公室,办公室的同事就笑着告诉我有位学生送了我一样东西。我很惊喜的看到办公桌上果然放着一副漫画,画的是一个葡萄架,但上面却长满了煤球,画的旁边有一行字“老师说什么,就是什么,毋庸置疑。老师说:‘葡萄树上能长煤球’。你就得说:‘对呀!我看到了。还一串一串的呢!’”漫画虽然没有署名,但这明摆着的讽刺,让我一下就想起了王某。我当时着实有些恼火,因为这幅漫画让我在同事面前颜面扫地,在学生面前威严顿减。但冷静之后,我在想:学生真得做错了吗?结论是:没有。学生之所以和我辩论,是因为他对知识的质疑和拳威的挑战,这正是我们最需要的,也是大多数学生缺乏的。学生之所以给我画漫画,是因为他信任我,想和我进一步沟通和交流,这不正是做学生思想工作的良好契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