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像刘佳夫妇这样的幸运者,未来会越来越多。
上海市正在加快自贸试验区和科创中心建设,到上海就业的青年人才只增不减。上海将通过建设公共租赁住房等渠道,解决外来青年、引进人才的阶段性住房困难。如鼓励企业建立企业型保障住房,满足园区和企业自身的人才安居问题。
刘佳最后告诉记者,他爱这座给予他们幸福和希望的城市,也希望用自己的努力把这座城市建设得更加美好。
早晨7点,早春柔和的阳光洒落在泥岗村里,伴随着电动车启动和喇叭声,村子苏醒了。居住于此的打工者开始提着大包小包赶赴不同地方,开始新一天的“筑梦之路”。
8点,泥岗街心花园的广场舞音乐响起了,在爷爷奶奶帮助下洗漱后的孩子们从村子的不同方向奔来。收拾完孩子吃饭,不少大爷大娘也准备在清晨活动一下身子。
刚从即将要拆迁的玉龙村搬到泥岗村的朱大爷与大伙儿还不熟,独自一人在花园里散步。他本年已经88岁了,但身子看着还很硬朗。朱大爷告诉记者,他是一个随儿打拼的“老漂族”,从1997年起,四个儿子从茂名来到深圳打工,朱大爷就一路跟着他们奔波,帮他们带孩子,几乎住遍了儿子打工地附近的所有打工村。最近几年一直住在离泥岗村仅有2公里的玉龙村。
“尽管来深圳好久了,不过我来到这里一直住在农村,市里我还没有去过。”朱大爷笑着说。虽然日子过得苦涩,但能和儿孙在一起,朱大爷还是觉得很满足。“漂了这么多年,还是有奔头。”朱大爷的四个儿子都在深圳买了房。“等年底在平湖的房子装修好了就搬走。打工村的房子都类似,建得太密,没有阳光,衣服也晒不干。但出来打拼,就别讲究那么多了。”
朱大爷租的房子在街心花园下面,两室一厅一个月2700元。“泥岗村几乎都是外地人,很少有本地人。这里很多老人都是跟着子女过来的,白天子女上班了,他们就留在家里带孩子。”
和朱大爷一样,来自山东的周阿姨也是跟着孩子来深圳的,她很喜欢深圳,“这里气候暖和,白天女儿去上班了,我也可以到处逛逛。”因为泥岗村的房租便宜,吸引了很多人前来租房。有经营意识的她还做起了“小生意”,她在武警新花园小区也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当起了“包租婆”。“房子里有电视、冰箱、洗衣机,也可以上网,就和酒店一样,可以长租,也可以短租。大房间每天148元,小房间每天128元。”周阿姨介绍道。
“一般来说年后出来打工人会变多,但最近由于很多打工者不愿离家太远,所以租房子的人没有原来那么多了。”周阿姨说。
不愿做留守的“望夫石”
午后,街心花园的人渐渐散去。位于泥岗西村的深圳弘林门诊部门外,蹲坐着十多个人,他们有的在打牌,有的在围观。来自重庆万州区的龙大娘坐在门诊部旁边的一家四川饭馆外的凳子上,专心致志织着一双紫蓝色毛线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织鞋子打发时间。”2000年,丈夫刚来深圳打工,龙大娘就跟着出来了。“我不想在家留守,丈夫到哪儿,我就到哪儿。丈夫开货车,我没文化,只能做保洁。”说罢,47岁的龙大娘笑了起来,“老头在泥岗村开车,我们住在这里比较方便。”
来深圳十多年了,龙大娘一直租房子住。“我们来深圳打工,并没有想那么远。赚到钱就回家去。”龙大娘告诉记者,她和丈夫打零工,到处跑。曾在岗夏的福田新村住过,后来房租涨了,就搬来泥岗村,没想到一住就是十年。“地铁九号线通了后,泥岗村房价也涨了。房东对我们非常好,没有怎么加租。我们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刚过来时候租金每个月1100元,现在2000元,十年才涨了900元。”
在这里的十年间,龙大娘看到了村子的点滴变化。“泥岗村的房子没怎么变,但马路变整洁了,交通更方便了,环境卫生好了,墙上的广告少了。村子里的年轻人少了,收房租的都是老人,年轻人都有了新活法。”
留守为了更好地在一起
“这里的一室一厅多少钱?你们了解了吗?”
“今天了解了一下,大概1000多元吧,这里位置比较偏,应该会便宜。”在泥岗村步行街的一家肯德基餐厅里,互不认识的两个人因租房交谈了起来。
泥岗村步行街算是村内最宽敞的道路之一,在这里更多是狭窄的巷道,巷道两旁的房屋墙上贴了不少招租信息。一位罗湖区公安分局巡逻工作人员告诉记者,泥岗村村民很多去香港、澳门住,这里的房子都出租了。在泥岗村,总有人不断搬进搬出。
龙大娘的大儿子念完高一后,也跟着父母来深圳打工。“我们打工原本希望能赚点钱让孩子多读点书,生活可以过得好些。但留守的孩子没人管,书没读好,还是要打工。”龙大娘叹了口气说,“现在大儿子跟着丈夫开货车,一家人也算团圆了。”
同样是跟着父母来深圳打工的陈琳刚丢了一份父母觉得很好的工作,在路边哭泣。“武警医院是公立医院,这里一护士休产假后不回来上班了,所以我来试工4天了。今天那护士又回来了,医院就让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