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小声求我放过她和儿子一晚上做五次/图文无关
母亲和小六住在水塔街南头租的房子里,位置在临城墙根儿边。我领着杨宝宝回去看母亲。小六宰了一只鸡,我收拾干净,放在锅里煮着。母亲坐在门口,宝宝在院子里玩,院里树枝上小鸟在唱着歌。
没有事了,我坐在母亲身边。母亲给我说:“前儿,你哥领着他孙娃儿来,我也给他说了,您伯俺俩儿的事也不大。五妮儿一个人在家,可不能给他生分了。”我问:“我哥咋说?”母亲道:“自要五妮不争竟,啥也不提。”我说:“妈你请放心了,我不和五妮生分。就是他惹我生气了,我也不和他生分。这一点儿你放心,咱家又不是跟庄上一些人家一样哩,族家棒大,人口多,弟们多。就五妮儿一个人在家,孤单呐,生分了不难看?说起来姊妹几个在外头哩,人家不欺负他。就这还得多招呼他哩,不叫外人欺负他。”
一会儿,鸡子煮好了,我捞了鸡心鸡肝,还有鸡胗子放在案板上,用刀切成碎片,放在二个碗里,又往两个碗里添上鸡汤,把一碗端给母亲说:“妈你趁热儿先吃点儿把,鸡肉还不是太烂,过一会儿再说。”又端了另一碗喂宝宝吃。中午吃的是用鸡汤下的面条。
母亲怎么会突然给我说起了这类话题呢?这是有前因的。年内母亲在酒厂医院看病,输水时药物过敏,晕过去了一回,后来抢救过来了。母亲想的比较多,可能虑及后事了。可怜天下父母心,放心不下五妮儿,特意给我交代一下,故有此议。你看,作为母亲,平时儿女们不管如何惹她生气,心里总还是心心念念的为她的儿女们着想。不仅想着眼前,还想着身后咋着也能照顾她的儿女。
在对待父母上,孝顺重在心,当伺候父母不耐烦时,想想父母一生受的苦,受的紧张;当存有私心计较攀比时,想想大姐。大姐几十年来给家里做出的贡献,给了多少钱。大姐以前没有工作,到四川后是临时工,收入只靠王哥的工资。虽说每一个月都有收入,比农村强些。不过和一起参加工作的人比,还是比较紧张的。可是,就在经济紧张的情况下,省吃俭用的年年寄钱。姊妹们站的立场不一样,各人的想法不一样,各有各心。有想当甩手掌柜啥也不管的,有想从父母那里得到好处的,有想为了钱的,有真正为父母着想,不存私心,不计较不攀比的,一心对父母好的少矣。我考虑问题的中心原则就是对父母好,一切为父母着想。对父母有利的话多说,有利的事多做。
父亲得脑血栓从晋庄回家后,有一次我回去,母亲在堂屋给我说:“您伯的床儿高,睡那儿夜里下床不方便。”我说:“用锯把床腿锯锯不是就中了。”母亲说:“可中,咋不中呢?”说罢,我去东院儿五妮那儿拿了锯,在院子里把床腿儿锯下来一截儿,又安好。这样床低的多了,父亲夜里起来就方便多了。
四十五
还是在社旗三初中的时候,就是生了宝宝(1990年1月2日,农历的腊月初六。)后,母亲到学校哄宝宝的时候吧,在三初中一楼我住的房间里,靠西墙放了一张小竹床让母亲睡。
有一天晚上,母亲睡了,大袄盖在被子上,我弯下腰用手给母亲把袄盖好,又把被子掖掖。母亲说:“山呐,你也睡吧,累了一天了。”母亲自打我小的时候,那是常常给我盖被子。而我给母亲盖被子的机会太少了,我多么愿意常常能给母亲盖被子啊。
有一天早起,母亲睡在那里,忽然我听见母亲啊哧啊哧一连打了五六个喷嚏。我赶忙问:“咋了打喷嚏?没有盖好被子。”早饭后,没多大一会儿,五妮来了说:“岗常大舅夜黑儿去世了,捎信叫去的,今儿我领咱妈先去。”
第二天上午,我去社旗县(市)经(委)找大哥,坐在沙发上,给大哥说:“咱舅去世了,咱俩儿得去呀。平时一些喜事咱不参与,白事不去不好看。”大哥说:“走,上药厂找小杰坐车去。”
到青台街,我也不懂得,只买了纸炮,却不知道这一类事还要拿烟酒,或者给钱。到岗常南地,大哥给我说:“南门儿大表哥在平顶山煤矿脑溢血去世了。”我说:“那可没有多大,顶多五十多岁。”到那儿,吃午饭的时候,母亲给我说:“您不知道,得拿一些烟或酒。惠新庄的俩老表,一个拿了一箱酒,一个拿了三条烟。”我说:“谁知道还有真些路数哩。”
南门儿小舅有病时,母亲去伺候。白天照顾,晚上住在姑家,由姑父夜里陪伴。小舅是个婆娘胡,一生打光棍,没有娶妻生子,自个过。说话时是谣言腔。会纺花,会做鞋。小时候过年去走亲戚,常见堂屋支着纺花车,喂了一屋子安哥拉长毛兔。母亲伺候完小舅回来,拿回来了一副眼镜。听父亲说,是副好眼镜,是解放前惠新庄一个国民當连长的眼镜。后来我回家,母亲把眼镜给我了。小舅出殡那天中午,吃午饭时,母亲给我说:“您小舅好热闹,想叫一班响器,结果也没有叫。早知道这样,把粮食、鸡子卖卖,啥也够了。”我听了,也无可奈何。
四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