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省钱,我选择了火车。还是为了省钱,我选择了硬座。二十几三十个小时,拜托拜托、不要误点。也没有太多行李,就一个拖箱一个背包。拖箱扔在旁边,背包则紧紧抱着。干嘛要带现金?一张张百元钞票,摸着踏实。存在银行,只能看到抽象的阿拉伯数字。这几万块,可是有血有肉的。
本年寒假,我几经辛苦回到老家。当时,父亲说可以去他的公司上班。高级写字楼,而他则是大厦保安。文书工作,我当然应付得过来。可穷乡僻野的,再高级又怎么比得上南国都市的繁华热闹。我默不作声,母亲明白我的心意:“给慧慧一年时间,她想在那边闯闯。”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父亲语重心长的说:“就是女孩子才不放心,容易迷失。”“咱们的女儿,才不会!”我自恃聪明,总以为发生任何事情都能hold得住。其实,大错特错。事后方知,悔恨交加。大学的最后半年,基本上处于无所事事的状态。看到舍友林静穿戴越来越有品位。我很纳闷,她哪有钱打扮自己呢?
“当模特,赚快钱。青春饭,能吃多少算多少。”林静一边涂指甲,一边传经授道。不可否认,林静比我漂亮。但我也有我的优势,我身材比她玲珑、皮肤比她白净。“怎么赚?”我弱弱的问。她能赚、我也能赚,甚至赚得更多。我需要有人带路,林静就是最好的盲公竹。“你考虑清楚了?”
我认真的点点头。“如果,有点暴露的——你,你也愿意?”“多暴露?”三点式?还可以。“其实哈,酒吧的跳舞的。”我跌坐床上,那种场合那种工作!不能接受,我大骂林静:“你学坏了。”“张慧,我毕业只能回家。小弟读大学了,老爸不能没人照顾。我,只能抓紧时间赚点钱。”
“跳舞而已,又不是三陪。没有客人纠缠,除非你愿意。”“不,不愿意!”我狂吼,到底是不愿意跳钢管舞还是不愿意当三陪?有出卖劳动力的,一不偷二不抢三不犯法。犯法吗?我糊涂了。“这样,今晚你跟我上班。了解情况,然后再说。”那是个物欲横流的地方,进去了就休想出来。
毕业前,我出卖了自己。只是灵魂,与身体无关。还是觉得,很脏……其实,这些女生也有心仪的男生,无论多少次出现在梦里,这些男生一定是骑着白马。这些男生高大英俊、能文能武,活跃在球场、舞台、讲台和主席台的男生们多少次令这些女生们欲罢不能,暗自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