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想起那条外婆家的路,我的脑子里依然那样清晰悠长,从这以后到两年后的这个假期,我再也没能走外婆家的路。大抵以后再也不会走那条通往外婆家的曲折的山路了,我和弟弟再也不会像之前一样不惧风雨严寒,顺着那山路往外婆家赶了,赶去见外婆,赶去和兄弟姐妹们玩,再也不会没头没脑的在那山林里边乱窜了,再也永远没有时间,更没有机会再可以看见外婆依然拄着拐杖静静地站在门口等着我和弟弟,再也永远没机会给外婆带去母亲的“口信儿”,再也不能喝到外婆的罐罐茶,也不能吃外婆留下的好吃的,不能跟着外婆在村子里远房舅舅家串门,继续听外婆一言一语的嘱咛,再也永远不能看着外婆拄着拐杖站在她站了多少个傍晚的地方看着我俩走过她看不见的山腰里了。
儿时每走外婆家的路,即使多少次为追赶山鸡野兔而迷路,即使花再长的时间从山那边绕到这边也无所谓,只要去可以看看外婆满脸的笑容,可以听听外婆那些艰苦岁月的趣事儿,只要在外婆家有无尽的乐趣就已足矣。两年之前,当我再有时间走在去外婆家的路上,当我从西面的山顶向山脚下外婆家门口望时,却怎么也不见素日一身黑色着装的外婆的身影依然在门前站着,走进家里,可还是没能从外婆那历经沧桑的脸庞上看到
老人依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