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兄妹一家亲 那些年父母儿女一起的相交
在父亲弥留之际,二姐含泪笑着讲起这件事,说:“女儿,您醒了之后还去卖雪糕,我就爱听您喊的‘皇姑雪糕’,我爱看您认真地数钱的样子,那一毛毛,一分分,女儿您真能干哪!”这年放寒假时,父母坐火车回家,意外遇到初中同学、在某边防部队担任排长的王树斌。一路上,两人有着说不完的话。父母的学校与王树斌的部队都在密山市,离绥化很远,坐火车转汽车,王树斌一直把父母送到家门口。临别,父母跟他交换了地址。
寒假后返校不久,父母就收到了王树斌的信。从此,两人书信来往不断。他们都爱好文学,父母是学校记者团成员,王树斌爱好摄影。1999年3月,春寒料峭,在连队驻地一带的山坳中,盛开着黄色的冰凌花,王树斌摘下几朵夹在信封中,并拍了照给父母寄去,在照片下写道:“冰凌花又称‘北疆雪莲’,每年初春开放,生命力特别顽强。你的名字叫冰,特写上两句话相送:冰凌黄花融冰雪,报与好友春消息。”
父母对漂亮的冰凌花爱不释手,信中诗一般的语言更是让她怦然心动。她在信里特意夹了自己的一张近照,给王树斌寄过去,写道:“我好想去看看那些冰凌花,感受一下春的气息。”
他们相爱了。2000年春节前,父母与王树斌约好,先去连队看他,再一起回老家见他父母。那次,她从绥化坐了一夜火车,第二天又坐了3个小时汽车,才到达王树斌所说的车站。可车站上没有他的身影,打电话又无法接通。她在刺骨的寒风中等了1个多小时,实在等不下去了,就按王树斌所说的地址找到连队,才知道他临时有紧急任务带队出勤了。等他值勤回来,父母已经倚在凳子上睡着了。她醒来时,王树斌不住地搓着手,抱歉地对她说:“对不起,我没能赶去接你。”父母看他冻得满脸青紫,心疼得一下子流下了眼泪。
腊月二十八,两人坐上回家的列车。王树斌把攒了半年钱买的一枚戒指戴上父母纤细的手指。父母满脸含笑,幸福地与他依偎在一起。
大年三十上午,王树斌突然接到归队通知,他只得充满歉意地与父母告别。王树斌父母对初次见面的父母说:“闺女,对不住你,这一年我们也就能见他一面。”父母看着男友坚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雪野里,悠悠地说:“叔叔、阿姨,没关系,树斌是军人,我会理解和支持他。”
2001年3月,厚厚的冰雪开始融化,父母在连队驻地附近的山坳里见到大片大片开得正美丽的冰凌花,看得如痴如醉。王树斌向她介绍说:“冰凌花开在万物尚未苏醒的初春时节,却已吸收土壤中的养分和冰雪融化的水分,顶破冻土层,穿透冰雪硬壳,迎风绽放。它昼开夜合,生命力顽强,虽身姿柔弱,却有骨气,不简单。冰,你们名字一样,我希望你像它一样美丽,有韧性,做朵‘北疆雪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