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也开始松了。
“今天的事,我也经历过,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看火化机里的人了,我只有喝酒,喝醉了,眼睛是花的,看不清,这样才活了下来。”老李陷入了回忆里,我看他的手有点抖,酒也跟着洒了出来。
“你怎么没死?”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我?我没死?我还活着?哈哈,我早就半生不死了。”
我手里的二锅头瓶子一滑,“啪哒”一声掉到地上,摔个粉碎,老李是活人还是死人?
可能是听到酒瓶碎了的声音,老李原本闭上了的双眼忽然睁开了,他看了看我,又笑了笑,手在身上一阵乱摸,胡乱的将衣服撩开。
一团团被火烧伤的疤痕遍布老李的全身,同时我也注意到,老李的左手小指竟然是缺失的。我惊吓得不知所措,猛的抢过老李手里的酒,灌了两口,脑袋昏昏沉沉的就回了自己的宿舍。
第三天,警察弄的封锁线还在,我们依旧没有开工,但老李却还是到了火化机那里,我跟在后面。他跟我说这火化机的温度可以上千度,又说这火化机是烧柴油的,不过是轻柴油,而且火花过后的尸体是会剩下很多骨头的。
这一点我倒是知道,不过他又叮嘱我说清扫火化机的时候,拿那些骨头一定要带上手套,不是烫,而是怕沾上不干净的东西,具体是什么,他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