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恩短发
可想而知,我妈妈接到电话时有多么崩溃,她把我保释出来,恳求我不要再喝酒。虽然她一再和我强调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她都会一直爱我,我还是能看出来她其实很不安。为了不让我晚上偷偷溜出去,她就睡在我房间外面的地板上,我就跳窗出去。继父很友善也很尽力想帮我,但我听不进他们的任何劝告。
我开始迷上大麻,沉沦于它带来的幻觉和快感。我用从母亲和继父钱包里偷来的钱去买大麻。如果家里有客人,我也会从他们的钱包里偷钱。当然事情都败露了,我抵死不承认。16岁时我辍学了,每天醒来就喝一罐啤酒,然后是2瓶加强葡萄酒,3公升苹果酒,最后是半瓶伏特加。毫无疑问,到了17岁,我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酒鬼了。
妈妈带我去看过很多次心理医生,医生给我开了抗抑郁症的药和安眠药后,事情变得更加不可收拾——我经常会吃满满一大把试图自杀。18岁那年,我恳求医生把我的子宫切除,因为我不想看到自己生小孩的样子,不想要小孩,甚至不想再做女人。我不想成为任何东西,也不想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最终,在我27岁的时候,我开始住在大街上,比起和正常人呆一块儿,我更愿意和酒鬼厮混。我们从超市里偷啤酒和伏特加,成天喝得醉醺醺的,很少吃东西,也不洗澡,把所有福利金都花在了购买非处方药上,并沉溺于吸食冰毒。我还有过一次发狠的自杀行为:独自走到一条荒无人烟的乡村小路上,用液体安定吞下了100片药片。我在意识不清的时候听到了妈妈打来的电话,她找了我整整一个晚上。“我受够了”,我在电话里对妈妈说:“快来救救我。”
和以前每次一样,妈妈没有一丝犹豫地来了。这一次,我开始想如果我不能杀了自己,那么我就应该试着让自己好起来。于是,24小时之后,我住进了一家康复诊所。一开始,我出现了非常严重的酒精脱瘾症状,我恳求母亲带我回家。“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贝姬。”她这么告诉我,我知道她是对的。在接受治疗期间,我终于承认父母离婚对我的影响有多深,同时我也意识到我应该停止自责。我还得知我有嗜酒的遗传基因——只要一杯酒,我就会回到我想要逃脱的那种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