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恩与妈妈
经过6个月的康复治疗(当然是妈妈付的钱)和在家一年的调养之后,我彻底变了一个人。我开始在妈妈经营的几个收容所里工作,并且像正常人一样购物、做饭和吃东西。我蓄长了头发,穿起了女性化的衣服。在我30岁生日刚过不久,我遇到了格雷厄姆,他是个出租车司机。那天我和朋友约了出去打保龄球,坐的正好是他的车。“你是要出去喝一杯吗?”他不经意地问我。“不,我戒酒了。”然后我开始告诉他我的故事,而他开始约我出去。
格雷厄姆非常善良,对我的过去没有任何偏见。没多久我们就决定一起生活,和他的女儿维姬一起组成了一个家庭,那时维姬才15岁。我的经历绝对不是青春期少女的榜样,但我对维姬非常坦诚,我们变得很亲密,能够成为她的继母我感到很开心。
令人意外的是,我开始来月经了,并且很快怀孕——酗酒几年后,我的生理期变得非常紊乱。我甚至认为我以后不可能再怀孕了。大家都开心极了,不过我总是担心我会流产。酗酒经历令我成为了高危孕妇。他们联系了社会服务机构,还配了个咨询师密切留意我。不过这样只会让我感到更加担心我未出生的孩子。我一直很抑郁,结果使得戴恩比预产期早了3周出生,而且体重过轻。
格雷厄姆马上就被这个小家伙迷得神魂颠倒,倒是我这个做妈妈的没有马上进入状态。由于我有过一段荒唐的生活,我一直怀疑自己能不能成为一个好母亲。我甚至暗暗害怕社会福利机构会把孩子从我身边带走。日子慢慢地过着,我的自信心也在慢慢恢复。我和戴恩相处得非常好,每天给他洗澡,喂他吃饭成了乐趣,而不再是焦虑的根源。三年后,我们的第二个儿子埃利斯出生了。
现在我在一辆叫SOS Bus的医疗汽车上做志愿者,帮助那些在周末喝得太多或者晚上需要医疗援助或者情感帮助的人。我觉得狂拼酒和玩Neknominate(社交网络上新兴的游戏,鼓励人们拍摄自己疯狂饮酒的片段,并上传分享)正好反映了年轻人对于摄入酒精过量的危害一无所知。我真心希望自己的经历可以帮他们少走弯路。
我也可以和我的父亲和平相处,虽然还是有点尴尬。我为我的行为向他道歉,而他也再三向我保证离婚不是我的错。我和他的心里都有遗憾和后悔,希望今后能更好地沟通。我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因为父母离婚而自责不已的抑郁小女孩了。虽然我的父母离婚了,不过我依然相信婚姻,我们正在计划定个日子举行婚礼。我的母亲用她对我毫不动摇的爱给我树立了一个榜样,她一直都没有放弃我,并且帮助我战胜了心魔。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母爱是多么强大。孩子已经成了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看着他们和我的妈妈愉快相处,我觉得很幸福。当然,我的孩子们从来没有看见我喝酒,我可以保证,我绝对不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每次我把两个儿子拥入怀中,都会暗叹再也不会有比这更幸福的时刻了。5岁的戴恩和2岁的埃利斯,我至今难以相信这对可爱的小家伙是我的骨肉。还有我的丈夫,52岁的格雷厄姆以及20岁的继女维姬,他们都是我的家人,给了我一个我以为永远都不可能拥有的家——9年前,我曾经是个像游魂一样、浑身散发着臭味、随时可以死掉的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