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带我去看过很多次心理医生,医生给我开了抗抑郁症的药和安眠药后,事情变得更加不可收拾——我经常会吃满满一大把试图自杀。18岁那年,我恳求医生把我的子宫切除,因为我不想看到自己生小孩的样子,不想要小孩,甚至不想再做女人。我不想成为任何东西,也不想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最终,在我27岁的时候,我开始住在大街上,比起和正常人呆一块儿,我更愿意和酒鬼厮混。我们从超市里偷啤酒和伏特加,成天喝得醉醺醺的,很少吃东西,也不洗澡,把所有福利金都花在了购买非处方药上,并沉溺于吸食冰毒。我还有过一次发狠的自杀行为:独自走到一条荒无人烟的乡村小路上,用液体安定吞下了100片药片。我在意识不清的时候听到了妈妈打来的电话,她找了我整整一个晚上。“我受够了”,我在电话里对妈妈说:“快来救救我。”
和以前每次一样,妈妈没有一丝犹豫地来了。这一次,我开始想如果我不能杀了自己,那么我就应该试着让自己好起来。于是,24小时之后,我住进了一家康复诊所。一开始,我出现了非常严重的酒精脱瘾症状,我恳求母亲带我回家。“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贝姬。”她这么告诉我,我知道她是对的。在接受治疗期间,我终于承认父母离婚对我的影响有多深,同时我也意识到我应该停止自责。我还得知我有嗜酒的遗传基因——只要一杯酒,我就会回到我想要逃脱的那种生活。
经过6个月的康复治疗(当然是妈妈付的钱)和在家一年的调养之后,我彻底变了一个人。我开始在妈妈经营的几个收容所里工作,并且像正常人一样购物、做饭和吃东西。我蓄长了头发,穿起了女性化的衣服。在我30岁生日刚过不久,我遇到了格雷厄姆,他是个出租车司机。那天我和朋友约了出去打保龄球,坐的正好是他的车。“你是要出去喝一杯吗?”他不经意地问我。“不,我戒酒了。”然后我开始告诉他我的故事,而他开始约我出去。
格雷厄姆非常善良,对我的过去没有任何偏见。没多久我们就决定一起生活,和他的女儿维姬一起组成了一个家庭,那时维姬才15岁。我的经历绝对不是青春期少女的榜样,但我对维姬非常坦诚,我们变得很亲密,能够成为她的继母我感到很开心。
令人意外的是,我开始来月经了,并且很快怀孕——酗酒几年后,我的生理期变得非常紊乱。我甚至认为我以后不可能再怀孕了。大家都开心极了,不过我总是担心我会流产。酗酒经历令我成为了高危孕妇。他们联系了社会服务机构,还配了个咨询师密切留意我。不过这样只会让我感到更加担心我未出生的孩子。我一直很抑郁,结果使得戴恩比预产期早了3周出生,而且体重过轻。
格雷厄姆马上就被这个小家伙迷得神魂颠倒,倒是我这个做妈妈的没有马上进入状态。由于我有过一段荒唐的生活,我一直怀疑自己能不能成为一个好母亲。我甚至暗暗害怕社会福利机构会把孩子从我身边带走。日子慢慢地过着,我的自信心也在慢慢恢复。我和戴恩相处得非常好,每天给他洗澡,喂他吃饭成了乐趣,而不再是焦虑的根源。三年后,我们的第二个儿子埃利斯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