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忍着疼，找出两年前为自己精心缝制的香色寿衣，带着期待的喜悦，小心翼翼地起来。

她忽然想起，多少年前临出嫁的那一晚，她穿一身大红的嫁衣，也是这么期待。

局长不由得笑了。

自己拾掇好，又把徐老四做好的活儿，点了一遍，不多不少。

还有给闺女二胎儿子做的棉裤棉袄，也找出来，叠放在炕桌上。

又想起大儿子的博士后女儿，长得真俊啊，可真想她……

眼前一片模糊，最后变成1993年那场铺天盖地的大雪——大雪中，男人的身体在她眼前消失。

消失了——胸闷消失了，头疼消失了，耳聋消失了，花眼消失了，关节炎消失了，坐骨神经疼消失了……所有的病疼都消失了。

真好，局长安详地躺下。20瓦的灯泡，灭了。

忽然，手机响起来，铃声很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