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新闻中心 > 综合新闻

1967年,重庆武斗激烈,法制废弛,盗贼猖獗,老百姓纷纷自保。我们宿舍凭老头一己之力,显然已经不能负责院子的安全。住户们于是组.织起来,轮流值夜,每晚三人。值班的人手持脸盆,坐守长凳,看顾大门,一旦有贼人来犯,就敲响脸盆,唤醒住户,吓退坏人。还好,我们人民公园9号的固若金汤的地形,让贼人不敢进犯。

1977年,我们家搬离人民公园9号。2004年,我去人民公园9号看望老邻居,老头早已不在,传达室也随她而去,宿舍任人进出,就像任何一个小街小巷的民宅一样,住户们把自家的门锁得很好。

 想起我刚上小学时,传达室也是个老头,也是慈眉善目,笑呵呵的。不知在谁的带领下,我们一帮小孩儿也能进到传达室那种神圣的地方去。一开始,还有点拘谨地只是偶尔去东看看西摸摸,后来,老头在一只大笸箩里养了一窝蚕,我们就每天去报到了。

蚕最开始的样子真是不起眼,一粒粒黑色的砂子似的,然后就变成了干瘦的小绿虫子,在笸箩里蠕动起来,我们也领到了光荣的任务——为它们找桑叶。桑叶那种长相普通的东西,真不知道一帮小孩是怎么在校外一公里远的地方发现的,就那么两棵树,幸好旁边是道围墙,我们有搭梯子的,有爬墙的,有望风的……每天采一把带给老头,看他把桑叶铺在笸箩里,蚕虫就摇着脑袋啃出弧线来。
蚕虫变成白胖样子的时候,已经进入夏天了吧。记得是个明晃晃的下午,不知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在传达室,老头也不在,黑色的电话突然“晃啷晃啷”地响起来,一是被那声音吓到,二是好奇,我都没犹豫就转身拿起了听筒,还学老头平时的方式说:“找谁啊?”电话里面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给我叫一下×××。”里面会有声音传出来是我没预料到的,而且那音质很怪,声音显得那么遥远,我迷迷糊糊地又“嗯?”了一声,里面的声音就生气了,“你是谁?老张哪儿去了?我是校长,你……”听到“校长”这个词时我仿佛被惊醒了,刚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没等他说完我就撂下电话逃跑了。

他比我大十岁,按理说也不能喊叔叔,可是他爸爸在单位喊我爷爷喊哥,他自然叫我爸爸叫哥哥,我和弟弟从懂事起就叫他陈叔叔。

我和小两岁的弟弟整夕相处,总感觉自己是个男孩子,和陈一家的相处也向来挺融洽的,经常是放学回来家里没人就去他家玩一会,他总是笑眯眯的,给我们讲他在学校的故事,讲他的同桌在追求班花,讲隔壁班的男生把传达室的玻璃砸坏了等等。

您可能还喜欢的
最新信息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