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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对果敢战争有更多的了解,充分接触到每一个被战争裹挟其中的人,我在2017年年初,从南伞回来后不久,就接受了一份仰光华文报社的实习工作。

  仰光小巷,在踢球的居民

  仰光,缅甸联邦共和国前首都,这块伊洛瓦底江流经的富庶之地哺育着736万佛国的子民。城市三面环水,海滨路上留存着渣打银行、暴风酒店、总督府、英国大使馆等一系列殖民时代的遗迹,如果真有一种落日景象能被用来指代日不落帝国的余晖,那每到傍晚,仰光河上如细碎黄金的光芒洒遍大理石建筑、印着日文或英文的白色邮轮以及印度洋的海鸥,是最好的答案。90多年前的智利诗人聂鲁达担任智利驻仰光领事时,想必也见识到这样的璀璨,最后用“血、梦想和黄金之城”来形容仰光带给他的震撼。

  从736万人中找到果敢人,并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从东吁、东芝、到腊戌,我不断利用参加缅甸华人聚会的机会,试图让华人介绍身边的果敢人给我认识,从地图上看,我的社交圈也随着活动的增加,不断向北推进。但三个星期过去,来自缅北的腊戌人已经是我社交的极限。

  腊戌是缅甸掸邦的首府,离中国边境很近。我在仰光的舍友曾在腊戌卖过oppo手机,他开玩笑,腊戌就是一个云南城,整个城市没有人不会讲云南话,“准确地说,是腾冲话。缅甸的华人,先是广东人,然后是福建人,现在云南人终于崛起了。”

  在离开仰光前,我终于联系上一位曾到暨南大学留学,后在仰光开了地产、旅游公司的果敢人雷老板。

  能成功与雷老板接触,我自己也花了一些功夫。

  起先我联系到一位房地产老板,他在工业区有自己的房产公司,他是一个从小就梦想到首都仰光建立自己事业的果敢人,事业对他的重要性,从办公室满墙“爱拼才会赢”、“忍一时风平浪静”的标语上足以体现。我与他约定见面的那个酷热下午,他一直在与一位来自中国的木材厂商协调水电费的管理,说着东北口音的木材老板想让地产老板改一下租用工厂的合同,“从早上九点半一直谈到现在,连午饭都顾不上吃。”到了下班时间,地产老板看着东北人还想要继续谈下去,只好满脸歉意地和我说:“我认识一位对果敢更有了解的大哥,建议你还是去找找他。”

  雷老板,就是地产老板为我介绍的采访对象。他文质彬彬,有一股书生气,瘦高的个子,用发胶梳向一边的发型看起来不像一个40岁男人的作风,每一个动作、手势、穿衣风格,都让揣测他的年纪的人得出一个比他实际小很多的年龄。他的家世显赫,舅父曾经在吴登盛总统身边工作,本人也在2016年8月底,代表果敢民主团结檔参加过昂山素季组.织的第一次“21世纪彬龙会议”。

  “不知道你有没有感觉,在国际社会也好,在缅甸国内也好,罗兴亚人的热度,远远超过了缅北战乱。”必须承认的是,雷老板视野广阔,谈及缅甸的问题,却又不仅仅只局限于缅甸。

  仰光,在彩票店门口化缘的僧人

  罗兴亚人大多生活在缅甸若开邦,信仰伊斯兰教,近年来与缅甸佛教徒频频发生冲突。但实际上,早在1982年军正府颁布的《缅甸公民法》中,就明确拒绝承认罗兴亚人是缅甸公民,而是将他们列为孟加拉人,但孟加拉正府也不承认罗兴亚人是该国公民。如今,大部分罗兴亚人被赶到印度洋的若干艘难民船上,9万余人流离失所,缅甸若开邦北部、孟都以北地区的大量罗兴亚人遭到缅甸保安部队的屠杀等严重侵犯人*拳行为的侵害,成为国际难民话题中一个新的热点。

  “在我看来,罗兴亚人是被‘虚构’出的一个种族,而罗兴亚人的问题,其实也是军正府近年为缓和国内矛盾所做的一些‘努力’。”雷老板的观点与西方一些记者不谋而合。“番红花运动”后,军正府鼓励佛教徒成立“护教组.织”对抗“有颠覆佛教传统的穆斯林罗兴亚人”。“如今,西方国家为缅甸带来了民主和自由,但却依旧无法插手缅甸的事务。西方国家,你知道的,我说的就是美国,完全可以利用罗兴亚人的问题进而插手缅甸的事务。”

  这个说法确实有趣,因为若开邦还有中缅石油管道、皎漂经济特区等众多中国参与投资、建设的项目。一位曾经到过若开邦的前辈和我说,当地人称罗兴亚人为宾格力人,“他们人口数量远远超过登记在册的缅甸国民,而且还时常抢劫、强干,当地人也十分惧怕这股不安定力量。”

  另外,雷老板还给我讲了一个关于绿色三折身份证的由来的故事,毕竟这是李威所认为的,枪声响起的核心原因。

  上世纪90年代,缅甸一度成为中国犯罪分子的“庇护所”,不断有在大陆被通缉的逃犯跑到缅甸,为了在缅甸长期生活,他们必须获取缅甸身份证,但由于不会说缅语,而且还是中国人,所以只能假借果敢人的身份去办理缅甸身份证,后来此类情况愈演愈烈,最终被缅正府发现,并提高了身份证办理的限制。如今部分果敢人去申请身份证,由于不会说缅语,被人怀疑并非“果敢族”而是中国人,结果只能申领到绿色的三折身份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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