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英语。”他说。
“萨拉姆阿勒库姆(阿拉伯问候语)。”我轻轻地说。
一个女人用英语对我说:“你这条狗,你这头驴子。穆阿迈尔·卡扎菲万岁!”
我不知是怎么回事。那个士兵命令道:“跟我妻子说话。”
“萨拉姆阿勒库姆。”我重复。
她顿了顿,或许是在思索为什么一个女人会对她说她们的问候语。“你是狗,你是驴……”
我说:“我是记者,《纽约时报》的记者”。
士兵把电话从我耳边拿开,轻柔而喜悦地对他妻子说话,他笑着,对他今天的娱乐很满意。
我们被绑着在车里坐了几个小时,炮弹像雨点似的不断落在我们附近。天渐渐黑了,反正*府武装的进攻愈加激烈,子弹在汽车周围呼啸。泰勒设法把手腕从电线的捆绑中挣脱出来,一个有同情心的士兵解开我的手。我们躲在车门旁找地方掩护,史蒂夫和安东尼很快跟上来。我们像沙丁鱼似的蹲在地上,挤在一起。
一阵尖锐的爆炸声停下后,泰勒说道:“有坦克,还有机枪。”每次听到爆炸我们都心惊胆战,担心会被弹片或子弹击中。经过我们的请求,几个心地善良的士兵拿来了一个薄垫子铺在路中间,让我们躺在上面。